干脆利落的动作堪比当年一人对阵上百正道修士。
祁长昭含笑倚在门边看他。
沈离敏锐地回头,质问“你又来做什么”
祁长昭道“方才有下人前来,说相国大人在府中设宴,邀我们过去。”
沈离神情一僵。
先前在外面遇上,他还能戴着斗笠瞒一瞒沈陌,若是去了宴席,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了。
不等他说什么,便听祁长昭又道“放心,我已经替你回绝了。”
沈离沉默了一下,回答“嗯,知道了,多谢。”
祁长昭还想再说什么,沈离却率先道“还有事”
“没有,你早些休息。”
祁长昭合上房门离开,沈离松了口气,颓然坐回床边。
“你就这么怕他”琉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倒没幻化出形体,许是担心再被沈离的怒火波及。
沈离扬眉“我这哪里是怕他我像是在怕他吗”
“像。”
“滚蛋。”沈离冷冷说着,指尖亮起一道光芒往储灵戒上轻轻一拍,直接封锁了琉光的灵识。
屋内终于安静了。
天光渐暗,沈离没精打采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肚子。
饿了。
沈离惆怅地盯着窗外的月色,想起自己原本还想着来替郡主治了病,不管有没有找到法器的线索,顺道都能在相国府蹭顿晚饭。可现在倒好,不仅晚饭泡汤了,院子里还守了个讨债的。
他这么想着,腹中咕噜得越发欢快。
不管了。
沈离翻身下床,朝外走去。
刚拉开门,便看见一道素白的身影披着一身月华屹立在院中,身形挺拔,清冷至极,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沈离默默退后半步,刚想合上房门。
眼前陡然一暗,祁长昭三两步上前,抬手按在门板上。
祁长昭看上去心情不错,低声问“阿离这是有事要出去”
“没有。”
祁长昭歪了歪脑袋,气定神闲“当真没有”
沈离张了张口,还没等他说什么,腹中又是咕噜一声。
沈离“”
祁长昭眼中泛起笑意,不再与他装模作样“走吧,我在城中最大的酒楼订好了位置,现在去时辰正好。”
“你”
祁长昭不等沈离在说什么,轻轻推了他一把,将人推进屋内。
房门无声地合上,屋中黑暗一片。
沈离原本准备外出,刚熄了屋内的油灯,唯有些许月色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为屋内镀上一层银白。
沈离看着忽然贴近的人,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祁长昭抓住了手腕“你做什么”
祁长昭一手握着沈离的手腕,另一手虚扶在他的腰侧,垂眸看他,小声催促“快用传送术啊,你不施法,我们怎么出得去”
“啊哦,好的”沈离定了定心神,掐了个法诀。
屋内一道清风拂过,二人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长麓国都城汴都的繁盛不比白玉京差,城中商铺酒楼鳞次栉比。祁长昭挑选的酒楼临河而建,此刻华灯初上,河岸边灯火辉映,水面上飘满了河灯,将长河映得恍如白日。
二人在酒楼视野最好之处落座,一偏头便能将整座汴都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