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每晚夜店泡吧恨不得把自己嗨出地球的选手居然还能有老老实实在家消停待一天的时候。
“赏儿~”
“怎么了？”顾赏一边说，一边顺手从桌上拿起了一个东西，看了看发现是块他从来没见过的橡皮，哈士奇的图案，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一猜就知道是他萱萱送给他的。
舅舅家的小闺女，今年三年级，乖得很。
顾赏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我过两天要跟钱老去趟意大利……”白冉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有演出。”
“哦，我说你怎么今儿没去蹦迪……”顾赏一听就笑了，“练琴了吧。”
“……知道还问”白冉语气当中透着些许的不悦，“七天留了五个乐章，一刀捅死我算了。”
“什么曲子？”
“《皇家焰火》。”
“你之前不是演过么？”
“那都是三四年前了。”
“所以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顾赏一边研究这橡皮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哎，不是那什么嘛，”听到顾赏突然问到了重点，白冉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道，“我这几天要练琴，过几天还要出国……但是又有几个学生马上要考级了我放不下，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替你出国，”顾赏说完自己都忍不住乐了一声，“没问题，皇家焰火我一天就能摸下来，六天时间去跟乐队，你是一提还是二提？要首席的话咱得加钱。”
“哎你贫不贫，”白冉就知道顾赏不可能痛痛快快答应，啧了一声之后又沉默了片刻，琢磨琢磨瞬间就又怂了下来，“哥我求你了……你帮我代几节课。”
“代了我就不还了。”
“畜生吧你，明抢啊。”
顾赏笑了笑，温柔的嗓音配合着过于撩人的笑声让人很容易就能明白他只是随便开了个玩笑。
“主要是知道你急着挣钱嘛，代课不比你在江边唱歌喂蚊子好多了，卖艺不卖身的顾先生？”
顾赏一挑眉，往桌上一趴：“你怎么知道不卖。”
“……你可别吧，”白冉一愣，“哥，首席加不加钱咱不知道，但你要卖身这钱可就得翻几倍了。”
顾赏笑了，直起身子打了个哈欠：“你把学生的联系方式和上课时间发给我，我有空就去。”
“就是上次她哥哥来接她的那个小姑娘，才学了两个月。”
哥哥来接的那个……？
顾赏当时就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我明天去你们学校把我工作室的钥匙给你，不过他们家离你应该比我的工作室近，你要是不方便来我这的话就直接去他们家上课吧。”
“？”
“正好你和那个湛灼不是还认识吗？”
“……哈？”
“不过为了防止他们家不方便，你还是把钥匙拿着。”
白冉笑着说。
顾赏瞬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他很想拒绝白冉，但是心里面却又舍不得那即将到手的几百块钱。
而这种一模一样的无力感他不久前也曾经体验过。
就是在江边唱歌遇到湛灼的那天。
当时的湛灼大大方方撇下了四百块钱就为看自己丢人现眼地来一首《卡路里》……
没人知道当时的顾赏内心有多抵触，也没人知道他有多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