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杀了齐木楠雄，失败了，她试图再次自杀，也失败了。

    在一次次的挣扎之中，她渐渐学会了妥协，也渐渐学会了如何作为普通人生活，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她已经很累了。

    齐木楠雄看着生不如死的她，又用超能力让她看见了当年的真相。

    一个完完整整的真相。

    空白兄妹并没有被江之岛盾子洗脑，也没有追随江之岛盾子。两人故意伪装成如此，因为……在与江之岛盾子相遇的那一瞬间，白就推算出了整个未来。

    白在脑海里演测了千千万万种行动方式，以及对应的结果和概率。

    每一种都是死。

    区别只是空白兄妹死，和空白兄妹与江之岛盾子一起死……一切都仿佛命运石之门的选择，无可逆转。

    “啊啊，现实果然是个垃圾游戏呢。”

    空摸了摸白的头发，漫不经心地抱怨道。白点了点头，抱住空，把头埋在空的怀里。

    “即便是个垃圾游戏，白也要陪哥哥一起玩，因为——”

    白抬起头来，空低下头，两人相互对视，彼此的眼中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空白，从未败北——”

    没错，即便是把现实当作游戏，空白也从未败北。最后的结局，是空白与江之岛盾子达成平局而已。

    从未败北。

    没错，空白兄妹确实是有目的地接近她。看似是利用她，使她成为江之岛盾子的旗子，实际上是利用她，杀了江之岛盾子。

    但和她相处的日子，是真心的。

    空白之于她，就是她之于空白。

    在遇到空白以前，从来没有人走入她心里，她是这样的不善言辞，讨厌与人交流。就算是想要接近她，也会被她的凶残吓退。

    空白兄妹又何尝不是这样？

    在遇到她以前，两人的生活也只是脏乱的房间和无穷无尽的游戏。

    可是她亲手杀了空白兄妹……

    纲吉看着君阳蹲在地上，抱着头，撕心裂肺地哭喊，他却无能为力。

    “那个……”

    纲吉挠挠头，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君阳，可此时他发现君阳的身边一个人形缓缓浮现。那人举起手中的三叉戟刺向君阳，他异色的双眸瞩目。

    六道骸！！！！！

    但是君阳现在持续崩溃中，完全没有发现！！！！

    纲吉的心脏都吓得快要蹦出来，头上的死气之炎瞬间点燃，他快速地冲向君阳，却被人抢先一步——

    “啊啊？你是智障吗？躺着被别人打？？？”

    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地面突然裂开，化作万丈深壑，漆黑的地底看不见尽头。

    六道骸只好侧身跳开，先躲开攻击，而纲吉也被突然来的这一下给惊到，掉入了那深渊之中——

    六道骸嘴角勾起，看来彭格列的培养者也不过如此。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纲吉双手喷射着死气之炎，从那万丈深渊中飞起，一脸冷然。

    这从容不迫的样子，完全不像刚才那个软包子。

    ……有趣。

    六道骸再转身往攻击来的方向看去，来者白发赤眸。他虽然身形瘦弱，可他像拎着小鸡仔一样拎着神志不清的君阳。

    他冲六道骸挑衅地笑——

    “要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