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着垂着头,眼神微暗:“施主休要拿话搪塞小僧,我不是胡乱揣测,是见话本中有首诗与当年施主登红叶山归来题的七律一字不差,所以有此一问。”
“不错,是我写的。”韩尚德承认的很爽快,“里面有个和尚门派的布局还是参照你们寺里头设置的呢,你觉得我写的如何?”
见圆真不答话,韩尚德揣度道:“可是觉得结局不好?”他心知话本结局堪称晴天霹雳,读完的人难免有怨气,好在小和尚脾气好,心眼实,最多抱怨他两句,出不了什么事。
圆真缓缓摇头:“我并未读完全本,仅读了上册。当日我是听有位施主说其中的诗词写的不错才看的,书也是那位施主借与的我。不过借我书的施主,似是对结局不甚满意,说来全是我的错……”
韩尚德从圆真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妙的惭愧,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等等,你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圆真愧疚道:“我因认出了韩施主写的诗,又想着你说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洛京城,一时嘴快,将韩施主的名姓告诉了借我书的施主。呃,那位施主说无论如何都要见韩施主一面。”
他原本想着五皇子在洛京,韩施主在凉州,两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碰面的机会,就当一桩趣事与五皇子讲了,而且他那时只是怀疑,并未得到韩施主亲口承认,五皇子为人宽厚,想必就算不喜话本结局,亦不会把韩施主如何,岂料五皇子当场变了脸色,阴恻恻地说这种事是宁肯错杀不肯放过,就算人跑到凉州去他也要把人给抓过来。
圆真惊觉自己坑了韩施主一道,本想去信一封说明情况,谁知还没找到送信的人,韩施主就上洛京自投罗网来了……
韩尚德两眼一黑,似要昏厥。映川幸灾乐祸道:“我记得林家大爷读完少爷写的话本子,专门跑到府上给了少爷两拳头呢。这下好了,少爷躲到京城也少不了挨揍的机会。”
“小和尚,我真是看走了眼,你这人长得老实,背地里蔫坏蔫坏的,这种事你知道了就该咽进肚子里,能随意告诉外人吗?”韩尚德紫涨着脸,冲着圆真吼道。由于写的话本下册委实太坑,他到现在都不敢去书肆老板那里结剩下的润笔费,就怕被愤怒的读者们认出身份然后围殴。若非如此,他的日子能过的这么窘迫吗?
圆真的肩膀颤动了两下,嗫嚅着说:“是我之过。”
“唉,小和尚,你害苦我了。要不,你就跟那人说,说是你认错了,对,就说那首七律是我从话本里摘录的,不是我自个写的。”韩尚德是病急乱投医,连会不会担上个剽窃的罪名都不顾了,他一把扯过圆真,“我记得你说慈恩寺是有武僧的,若是有人杀进寺里揍我,他们会保护我吧?”
圆真被他拽的左右摇摆,僧袍都快扯散架了:“韩施主莫要惊慌,这未必是件坏事。实话说,那位施主身世尊贵,我看他言行里流露的意思,对韩施主的文辞甚是喜爱。这说不定是韩施主的机遇——”
映川眼睛一亮,也不躲在远处看热闹了,上前将圆真从自家少爷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圆真小师父,请细细说来。”
圆真边拢着半散开的衣襟边劝韩尚德道:“韩施主才华卓越,虽说锥在囊中,总有出头之日,但有个引荐之人岂不是更好,省得多少磋磨。”如果韩施主有志于宦途,与五皇子结交自然是件好事。
韩尚德却不愿,谁知对方见面后是对自己大加赞赏还是唤来家仆痛殴他一顿以解心
头之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