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真要有事,也是被映川打的。”
“还不是少爷瞎搞事。”映川怒视着韩尚德,“之前答应会与裴公子好好说话,见了人就开始编故事,我怎么不知道家里多了一位娇云姨娘。呵,有少奶奶在,少爷还敢娶小?”
韩尚德额头青筋暴跳,抓起一只靴子往映川头上掷去:“你给我闭嘴,提那个泼妇作甚。”
“等等,我有点糊涂了。”圆真抚额道,“所以,并没有什么娇云姑娘,韩施主全是胡说的,为什么啊?!”纵使脾气好,此时圆真也有点忍不了,他刚才可是真真切切陪着韩尚德哭了一场的。
韩尚德穿好一只靴子,单腿蹦着去捡另一只:“我是满嘴胡话,可那位‘裴十二公子’说的话亦做不得真吧?”
圆真遽然变色,映川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尚德冷笑道:“小和尚,你跟我说实话,这位果真是裴修裴公子吗?”
圆真沉默不语。映川慢慢琢磨过来味了:“不是吧,圆真小师父,你坑我们?”
“哼,我虽是出身边陲之地的乡巴佬,但好歹来了洛京有些日子。别人我认不出来,裴十二公子我却是在宴会上见过的。他也许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他。”韩尚德语含讥讽地说。
圆真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着韩施主的,适才那位却是与裴家有几分渊源,否则也不敢假借裴十二公子之名。与他交往,对韩施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位究竟是什么来头?”映川问道。
圆真面现难色:“映川施主,你还是不要问了,小僧不能说的。”
“藏头露尾,不似正人君子所为。”韩尚德犹不解恨,“他既然说假话,我为什么要跟他说真话,糊弄糊弄他也不为过。方才我说的那一通,你看他可信了?”
圆真回忆着唐煜的脸色:“呃,我看他挺伤感的,应是信了吧,不过韩施主,既然娇云姑娘的事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肯给话本一个大团圆的结尾?是想说世事无常,因果报应吗?”
韩尚德肚子里似乎积攒了许多怨气,向圆真抱怨道:“因为是别人硬逼着我写的啊。那话本是我在家里闲着无聊的时候写着玩的,只给几位友人看过。三年前我想赚点银子花就卖给了书肆。本来没什么上下卷之分,三年前它就是写完了的,苏陵那一剑没落下,万事就尚未有定局,留给人多少遐想的余地。可叹这世道还是俗人多,我有位友人非催着我续写,我就编了这么一个结局恶心他——反正我的书早就写完了,你非按着我的头让我写,我就胡乱写给你看!”
听了韩尚德的“高论”,圆真瞠目结舌,心想五皇子知道事情的真相怕是能活活气死。
韩尚德瞥了他一眼:“小和尚,我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才告诉你实情的。这次是你骗我在先,可不许回头告诉你那位贵人。你也别担心,他不就想要我重写一遍结局,不写的话就找我麻烦吗?反正我眼下手头不宽裕,再过几日,说不定我就为了银子重写话本下册了。当然,你要想说,我也拦不住你,只是你就别再来找我了,咱俩趁早割袍断义。”
圆真被怼得说不出话了,半天才道:“施主放心,小僧不会再多嘴了。我去给施主取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来吧。”
韩尚德重新捂住自己被书童扇得通红的脸,闷闷地道:“烦劳你了。”
圆真去了,映川质问他道:“少爷,你真要写话本啊?小心我告诉老爷——”
“成天老爷老爷的,烦不烦啊。”韩尚德跺了两下脚,“小和尚终究是在庙里头长大的,不懂外面人的弯弯绕绕,我就给他一个借口,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