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乡的时候,双耳被人捅聋,两个月后双耳感染而亡。
季糖沉默着,点开一张他生前的照片。
二十年的时间太久了,没有什么视频得以在网络流传。只有几张模糊的黑白照。
照片里的青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小提琴被他抱在怀里,英俊的面庞扬着笑意,金色的舞台灯落下,使得他整个人像是发着亮晶晶的光,像一颗被万人瞩目的星星。
想必那时的他,一定很骄傲有那么多人能喜欢自己的音乐,一定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季糖瞅着百科,眼眸微垂。
季糖不知谢立耳聋后的那段时间是多么的痛苦。
在寂静的世界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梦想破碎。
最后,自己也只能跟着梦想一起逝去,再无发生希望的可能。
季糖握着鼠标的手微顿,眼眸微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瞥一眼时间,倏然发现自己看谢立的资料看了一下午。
该去取修好的小提琴了。
季糖关掉光脑,出门。
昏黄色的夕阳已经悄然笼罩了大地。
他取小提琴的时候,不忘在琴行里为小提琴购买新的琴盒、一罐保养液。
他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大背包里,离开琴行。
回家的路上。下了一场迷蒙的小雨。
天空变成漆黑的墨蓝色,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街面。季糖从电瓶车车箱里拿出一把小伞,摇摇晃晃地骑车回家。
他把车停到车库里,然后背着背包撑伞回家。
他拿出钥匙打开家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像潮水一般扑面而来,伴着一股凉索索的气息。
季糖缩缩脖子,有点紧张。
谢立……回来了?
果不其然。他看见客厅里多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青年站在客厅内,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用漆黑无神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不知情的人,恐怕真的会被青年吓一跳。
季糖无意看到他冷峻脸庞边戴着的兔子毛绒耳罩,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下来了。
他噗嗤一声轻笑,笑眯眯问候道:“谢先生,您回来了?”
谢立冷冷地瞥一眼他,没说话。
季糖突然反应过来。
对方听不见……
他皱起眉头,有点小失落,但又很快松开眉。
他攥紧背包带子,抿起唇,有点忐忑。
他除了要给谢立修好的小提琴外,还要和谢立说一件事。
他很想帮帮谢立。
人死了,真的什么都不能剩下了吗?
任何一切,包括希望,都只能结束了吗?
季糖拿出新买的小本本,写上几行字,小心翼翼地递给谢立看。
【谢先生,您生前一定被很多人喜欢着吧。】
谢立接过本子,淡淡地瞥一眼,无神的眼眸闪过冰冷的微光,但很快消失,只留下死寂一片。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骤然攥紧纸张,将纸揉成一团。
英俊阴郁的青年突然冷笑一声,笑声低沉磁性,蕴含着浓浓的寒意,在漆黑的屋子内回荡着。
谢立不想回忆生前的事。
他听不见后,遭受许多恶意。那些恶意如同一双双手,将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他,拽入深不见底的淤泥。从此,他再也不是一个善人。
他变得和淤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