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公子!”三安在地上滚着躲避夭月的鞭子,回身瞧见他们俩,痛哭涕流。
夭月一愣,也回身看去,此时芳菲与秾月,以及姬泱的那些鬼全部都跌出来了。原本分成两股势力,仿佛死敌,跌出来就扭打一处,再瞧见他们的主子抱坐在一处的模样——
夭月将眼珠子按回去,鞭子扔到地上。秾月整整衣衫,敛眸沉静微笑。芳菲则是赶紧施了法术,将三安身上的衣服又给变了回来。
两方打成这样,本就是为了镜与姬泱,如今见人家这样好,也不好再打。
镜都没看出他们是在打群架,还乐呵呵地问是不是在玩,甚至想参与,满地的鬼妖一同尴尬笑。
最后,三安去扶起吓得瘫在地上的蕴蓉姐姐,随九殿下去外间,镜与她的鬼们留在内室,分开说话。
镜心情奇好,哼着白日里听小童们唱的歌谣,起身趴在内室窗边往外看夜色。
河道边全住着人家,家家户户点着灯,灯火倒映在水面,仿佛流金,满是烟火气,可好看了。
鬼妖们面面相觑,由最稳重的秾月问出口:“公子,你们怎会在这船上?”这船放在人间来看,未免也太过奢华,普通人家可坐不起。
镜手肘撑着窗棱,手掌捧着脸,毫不在意地说:“夫君长得像皇子,皇子太坏了,很多人要杀他,夫君先前与我们分开,没人保护他,他就被抓来当替身啦。”
“长得像皇子?”秾月小心问,这理由未免太扯,哪能这么巧,他们不在,就被抓来?
镜还在哼童谣,“嗯”了声,再道:“我喜欢坐船!人间的灯比我宫里的漂亮多了!”
听这话音便知,人家压根没把什么皇子不皇子的放在心上!
秾月又问了几句,到后来,他甚至都懒得回答,秾月再问,他嫌烦,说要把她们都关到宫里,不让出来。她们也不敢再问了,镜趴在窗边继续看,她们缩在角落里讨论这件事。
可以这么说,满宫的鬼妖,心眼加起来也比不过三安一个鬼太监。
但三个臭皮匠好歹能抵一个诸葛亮,她们从前便怀疑姬泱的身份,此时又冒出个所谓的皇子替身说法,她们便更怀疑。可她们也没见过近年的皇子啊,也不知如今的皇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芳菲最干脆,飞出去找到那个替身的船舱,化作桃花瓣,贴在墙壁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通。
回来后,她也懵了:“真真是长得一模一样,侍女们对他恭敬得很,都叫他‘殿下’。那人穿得比臭书生还好呢,戴着个金冠。住的地方也比这儿好,可是太奢华了,烛台都是金子做的。”
他们鬼妖唯一不如人的,便是心思了。
芳菲是一点儿也看不出谁真谁假,她边说边比划,甚至道:“兴许臭书生当真是被抓来当替身的,咱们想多了?或者,姐姐你也去瞧瞧,你是能看出人的来历的。”
“我去瞧瞧。”秾月皱眉,说着便要起身,镜却转过脸来,叫她:“秾月姐姐。”
“公子?”秾月立即笑开。
“我想起那只丑狼,也不知他渡劫渡得如何了?你们去瞧瞧吧。”镜靠在窗边,“他给我仙人果子吃,虽说长得丑,人是很好的,若是他没能成仙,死了,如何也要找到他渡劫时候的洞府,给他立个碑,下回咱们去妖界时,将他的碑与遗物带上。”
秾月、夭月齐声应诺。
云赫这样修炼到渡劫期的大妖怪,行踪不定,渡劫地点是不可能告知他人的。成仙飞升,不成仙便是死,无论如何,他人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