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一点茶。
耿欣咽了咽口水,连忙道谢,然后端起茶杯,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稳住心绪后才道。
“我从六岁开始就一直做一个相同的梦,那个梦充满血、腥,嘶叫还有痛苦,小时候只知道是噩梦,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梦里看见的东西也越来越清晰。”
“大约在半个月前,我开始梦见一双眼睛,那眼睛像是狗,又像是猫,”耿欣握紧茶杯,“也像是人,它就那么看着我,耳边还是有那熟悉的嘶叫与痛苦声,可只要被那双眼睛盯着,我就不敢动。”
石烂点头,“你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什么?”
耿欣咬了咬唇,“痛苦,愤怒,还有难过与绝望。”
那双眼睛的情绪实在是太多了,当她第一次看清对方后,几乎是从梦里哭醒的。
“我只知道我非常难过,但是醒来后会慢慢忘记那双眼睛到底是什么样子,直到上一周时,我在我家里看见了那双眼睛!不是做梦,是现实!”
生怕石烂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耿欣连忙解释着。
“你看见它的身体了吗?”
耿欣摇头,“没有,我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看见那双眼睛,不管是有光还是没有光,我都只能看见那一双眼睛,看不见它的身体。”
石烂闻言端起茶抿了一口,“那是因为它只剩下一双眼睛了,那是梦魇,是你的梦魇,也是你亲近之人在向你求救。”
“亲近之人?”
耿欣猛地抬起头,“我、我妈妈?”
她妈妈已经出差三周了,可只有第一周的时候给家里打过电话,剩下的两周半点消息也没有,奶奶可能是妈妈太忙了。
加上她给妈妈的同事杨阿姨打电话时,对方说自己的妈妈确实很忙,等忙过这一阵后会给她们打电话时,她才勉强安心。
想到这些,耿欣的心更乱了,她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谁,一个是刚认识的石烂,另一个却是与她和妈妈认识了这么多年的阿姨。
石烂看了一眼耿欣,“你对人有戒备之心,这是很好的事。”
被石烂戳穿的耿欣又是尴尬又是不好意思。
巫友民刚进来就听见这话,看着不自在的耿欣,他连忙道,“我们家先生说话直,但是没有恶意,您请放宽心。”
“我、我明白。”
耿欣连忙摆手,表示自己能理解。
“黄符,朱砂,墨。”
巫友民赶忙去拿过来。
“你母亲的生辰八字。”
“我只知道年月日,可以吗?”
“可以。”
石烂在黄符上用朱砂笔写上耿欣的母亲的生辰八字后,再用墨水在耿欣的手心上写下她自己的八字。
“将手心盖在黄符上,闭眼默唤你母亲,然后将所看见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