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我们现在先放下那些事情不讲,夫人,您现在,是否愿意承认这一个娜塔莎就是您的娜塔莎?……她叫您母亲,拥有和您的娜塔莎一模一样的过去和对您的感情,区别是什么,您自己清楚。”
“我记得……”她垂下眼,喃喃自语,“在我身边长大的小娜,拥有一头笔直的、漂亮的红发。”
侍立一旁的天使沉默了。
“……而今天出现在我身边的这个小娜,是天生的卷曲红发。”
“你看,亚茨拉斐尔,他们拥有极为相似甚至是完全一样的过去,但是终究是全然不同的个体,他们记得我,我却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提亚马特露出一种软绵绵的微笑。
“如果当初的小娜拥有这么一头可爱的卷发我一定给他换一种梳头发的方式。”
她叹息着说出这句调侃的话,玫瑰碎裂花瓣的花汁沾染在她的指尖,散发出馥郁却短暂的香气。
转瞬即逝的灿烂芬芳。
“我只是想保护住我手里能护住的这些……但是那些不应当是我记忆中的存在,却又偏偏要一股脑的跑到我的眼前来。”
女人轻飘飘的说。
“我想要我最初的瑞雯,最初的娜塔莎,保护好现在的这个布鲁斯。”
“——但是你看啊,亚茨拉斐尔。”
天使垂下眼,看见眼前的玫瑰花束在眨眼的瞬间悉数凋零湮没成灰,那一捧尘埃被窗口吹进的冷风吹散,没能留下半点痕迹。
“您在生气吗,夫人?为了这第二次的欺骗。”
“还没有。”
提亚马特回答。
“现在的程度,尚且不足以让我愤怒。”
“我在试着放下离我而去的一切了,亚茨拉斐尔。”母神微笑着说。“只要他们不夺走我身边唯一的‘真实’就好。”
——只有布鲁斯,他们不可以碰。
除了这个,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