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什么余亦勤没听出来,但他看出来这两人是认识的了。
杜含章立刻坐实了他的猜测,对屋里的人说:“迟雁,怎么是你在值班?”
迟雁推开办公椅站起来,露出来的全脸清秀苍白,气质有点冷,不是高冷而是森冷,余亦勤陡然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幽都的气息。
但她的阴气又不够纯粹,这种要么是父母有一方是人,要么就是本该死亡却又被吊着命的人。
一个半鬼之身,能在人间的办事处里上班,必然是有别人没有的长处,不过余亦勤没有探查她。
“其他人都出去了,最近很忙,办里人手不够,队长就叫把我过来顶岗了,”迟雁从文件盒里抽出了两个一次性纸杯,往门口的饮水机这边走了过来,“你们进来说吧。”
杜含章应了一声,很快跟余亦勤并排坐在了接待室的长木椅上。
迟雁接了两杯水,一人递了一杯,又折回去拉椅子,背对着两人说:“你们这么晚过来是为什么事?”
杜含章侧头往左边看了看,余亦勤十分敏锐,眼神立刻就迎了过来,杜含章问他:“是你说还是我来说?”
他在工地上说得头头是道,跟前又是熟人,余亦勤觉得他沟通起来应该比自己顺畅,托着水杯说:“你说吧。”
杜含章估计他也不爱说,点了下头,转眼去看已经坐在茶几对面的迟雁,摊开右手道:“我们是来报案的,东一环一个叫梅半里的工地出了人命,这是我在现场捡到的东西。”
在他说话期间,一个荧光蓝色的雷球慢慢从他掌心上方的空气里钻了出来,他将它放到了茶几上。
余亦勤见状,立刻也从兜里掏出了两个灰蒙蒙的小气泡,并对其中一中隔空做个放大手机图片的拉伸动作。
气泡随着他的手势涨大,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里头的雌虫没兜圈了,正拿睁开的腹眼贴着气泡的内壁,像是在往外看一样。
迟雁原本在看杜含章带来的羽毛,余光里瞥见余亦勤有动作,下意识看过来,目光正好跟他复原完的雌虫腹眼对了个正着。
那瞬间她只看见腹眼里面好像还有一只很遥远的眼睛,它看着自己眯了一下瞳孔,下一秒猛地化成了一团黑气。
迟雁的眼前也跟着一黑,双眼上骤然浮起了一种针扎似的剧痛,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猛地抬手捂住了眼睛。
由于腹眼背对着两人,余亦勤和杜含章什么都没看到,迟雁叫得突兀,而且声音听着很痛苦,两人应声看向她。
她的呼痛声是这个虫子出现之后才有的,余亦勤直觉问题在虫子身上,手腕瞬间扭动了一下,让雌虫随着灰泡一起旋转到面对自己。
与此同时,杜含章往前探了探上身,沉声说:“迟雁,你怎么了?”
那阵刺痛来得突然,余韵也短暂,已经过去了,迟雁稳住受惊的心神,感觉眼睛上一片阴冷,她拿手遮着眼睛说:“没事,这个东西肚子上的那个眼睛里面,好像……还有一只眼睛,我被它闪了一下,‘美瞳’掉了,我去趟卫生间。”
这话一出,两位听众下意识一起看向了那个腹眼,却都只看得见它在眨来眨去。
迟雁担心吓到余亦勤这个普通群众,站起来从手指缝里看路,急匆匆地出去了。
剩下满眼除了眼斑还是眼斑的杜含章说:“你看得见吗?这个眼睛后面的东西。”
余亦勤看了几秒,嫌它太花哨了,目光移开了去看迟雁,刚在想她眼睛上面有什么文章,就见迟雁正在从手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