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勤以前不怎么出门,出了门也不怎么理人,很少有人跟他说这种明示好感的话。
不过即使有人看在他脸的份上说了,他也未必走心听了,毕竟他是一个走路可以真正带风的男人。
然后余亦勤也不是古春晓,没那个cp脑,可以从这一句话里悟出什么暧昧或者男男不宜,只觉得杜含章怎么说呢,是个好人。
余亦勤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有数的。
他的性格并不讨喜,容颜也没有神仙般的英俊,他其实并不清楚杜含章的眼缘合在了他身上的哪里,不过别人是好意,他既然没有暧昧的觉悟,再问就只能有杠精的嫌疑了。
想到这里,余亦勤笑了笑,说的也是实话:“谢谢,我这边如果有什么消息,也会告诉迟雁的。”
杜含章已经准备去防异办当临时工了,连忙截胡:“别,你直接告诉我就行,我们还可以讨论讨论。”
余亦勤感觉他对梅半里的案子好像上心了不少,但也没问,只说:“好。”
挂掉电话之后,余亦勤和小罗回了步庭街,在路边的打印店一口气打印了五十多张纸,转道去了工地。
工地上已经重新开工了,工人们基本都在,分局的工作证和防异办看起来是一个样,只是防伪标不一样,这里闹鬼,分局有正当的调查权。
只不过甲方的项目经理误会了,以为他们是派出所的民警,又为了哪家痛失宠物的闹腾人在找宠物,对他们的询问工作虽然有些轻视,但大体还算配合。
于是工地这边,余亦勤跟个摆摊的一样,将照片和寻狗启示沿着桌沿摆了一圈,让工人们沿着桌子绕弯,他自己则站在旁边问:“你们看看,工地上之前挖出来的那条狗,是这些里面的哪一种?”
然而仔细问下来,工人们的反应却无外乎都是这三种。
“去的时候狗已经被勾走啰,没看到。”
“诶哟当时啊,那狗身上都是血,可渗人了,我没敢细看,忘了。”
“这咋说啊,那狗子身上被刀划的血呼啦喳的,我就看出是个黑色的大狗,样子呢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吧。”
小罗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叠着几张纸当扇子用,边扇边说:“余哥,咱们这么问,好像也问不出个什么啊。”
余亦勤心里也清楚,他们这一早上说的话,可能有99成都是在白费功夫,但这些憨办法总得有人来做,而且人间的警察也一直在重复这种看似毫无效率的工作,在鸡毛蒜皮之中找线索。
这是一项需要极度需要耐心的工作。
到了上午十一点半,他们总算从被剥换和遗忘过的群众记忆里,限定了那只死狗的犬型。
黑色,大型犬,初步估计是阿拉斯加,罗威纳或者比特里面的一种。
狗都是这样,死人的消息就更缺失了,大家都说胡弘平是在胡扯,看得出那个虫阵的洗脑威力非比寻常。
小罗问了一早上,说的口干舌燥,余亦勤让他先出去买水,自己单独去了趟井边。
尽管今天的穹顶阴沉,这里却因为虫阵的拔除,而没了之前那种阴测测的气象。
工地里的人也因此没再产生闹鬼的臆想,已经拆了围着井的复合板,摆过香案上过香,准备开挖土机推平这口残井了。
余亦勤来的赶巧,挖土机正在不远处工作,但井壁还没被刨开,仍然竖在那里,生桩的泥印也在。
他过去拿手指丈量了一下,感觉它和殉葬坑里那两具小孩的泥印十分接近。
听项目经理说,防异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