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薛起冷哼,声音忽然淡了下来,冷冷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给老阎通风报信,说我要去拿李将军生死簿的人就是你。”
陈近西吓了一跳,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提以前的事,完全噤声了。
薛起看他一眼,眼神很冷静。但冷静不代表是好事,他更愿意看见他眼里带上笑、带上狡猾,这说明他还有心情坑你一把。
但坑都懒得坑你的话,说明他在生气。
生气的毛球很可怕。
“我是那么地信任你。”薛起说,“脱身不得时,把老李的事告诉你,让你去拿生死簿。可结果你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告诉老阎我打算去抢生死簿。等我从天牢出来,老阎把生死簿藏得严严实实,就算我掀翻了阎王殿,也没找到。”
“不是我……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没有我的通风报信,那李将军的生死簿也不在老阎那。”陈近西辩解说,“老阎没有藏那本生死簿,他没骗你。”
“一个凡人死了,不归老阎管,归谁管?”
陈近西不知道,他又不是阎王。
此刻他恨不得把阎王给拖出来挨打,省得他心惊胆战在这被质问。
毛球疯起来,谁都敢揍。
那揍他这老同学,他有什么不敢的。
“我问你,归谁管?”
“不知道。”
薛起盯着他,看得陈近西觉得自己要死了。
“咚咚咚。”
有人正从厚重的木楼梯上来,薛起的眼神立刻变了,陈近西知道自己有救了,这脚步声简直如同乐曲,美妙动听。
他试着一动,脚终于自由了!
柚子跑了上来,朝薛起招招手,“祖宗,我们去吃早餐吧,街坊说附近有家二十年老字号,那里的豆浆特别好喝。”
薛起一笑,“好。”
陈近西看着他的笑脸目瞪口呆,你变脸啊这是。
柚子又对他说,“你也一起来吧,陈先生。”
正要说那我先走了的陈近西想哭。
薛起跟柚子往楼下走,问,“为什么叫上他,我跟你说,他这个人,特别能吃,就是个饭桶。”
“徐方舟还在下面,多个人,不尴尬。”
薛起感慨,“徐方舟这个多情种,看来要专情了。小胖,这很言情。”
“……别开我玩笑,我可是他姑!”
“这个时候你说的可真名正言顺。”薛起转念一想,说,“这个早餐可以一起吃。”
柚子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听起来好像是会发生好事。
那老字号离房子不远,四人步行过去很快就到了。
这会已经过了吃早餐的高峰期,店里不拥挤,外面摆放的几张矮桌也没坐几个人。
四人找了张外面的桌子,要了几样早餐。
柚子一早就过来忙房子的事,早就饿了,啃了个包子又吃了根油条,看着葱花饼不错,又要了个葱花饼。
薛起见状,说,“我觉得你能吃下一头牛。”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吃牛了。我们中午吃牛排骨好不好?”
“好,加一份牛肉,炒藕好吃。”
徐方舟见他们闲聊日常事都觉得有趣,轻松自在,自己仿若旁人。
嗯,可不就是个旁人,从一开始就是。
“徐先生。”薛起开口说,“你一定认识很多收藏家吧?”
徐方舟难得有机会说话,哪怕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