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赐的手被江臣攒着,疼得直抽抽,听到杨思的话却顾不得疼了,连忙道:“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是我不想借钱给你,是我真的没钱啊,咱们亲姐弟血浓于水,真有钱我能不借给你?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
江臣手下用力,看到杨天赐瞬间扭曲的表情和冒火的眼神,笑道:“舅舅,听说您前几天炒股刚赚了点,好像有四五万吧,先用那笔钱还给我们也行。”
“你怎么知道!”
杨天赐脱口而出的话,让连惊讶都来不及的杨思,瞬间觉得满身冰冷。
这就是她小时候辛苦照顾,长大后拼命帮扶,不惜与丈夫吵架也宠着护着的好弟弟。
她有钱的时候就趴在她身上拼命吸血,为了钱什么讨好的话都能说出来,可一旦她遇到困境,就跑得比谁都快,不但如此,还伙同老婆一起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杨茂盛现在不过十二岁,如果不是听身边的人那么说,哪里会刚刚那些话,可见弟弟一家平时是怎么说他们的。
“姐!”看到杨思的表情,杨天赐有点慌了,他连忙道:“你别听那小,别听江臣胡说,我哪里会有四五万啊,不可能啊,我要是有钱怎么会不借给你对吧?”
“有又怎么了?有也不借!”冰冷的哼声响起,一个穿着花棉袄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她看向杨思和江臣的眼神毫不掩饰其憎恶,“天赐有钱怎么了?他有钱是他的本事!是我们老杨家的钱!难道还要拿给你一个出嫁女去治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的瘸子?你长本事了啊!算计钱算计到你弟弟身上来了!怎么?是不是还想算算我和你爸什么时候死,死了能给你多少钱啊?”
杨思下意识反驳:“妈,我怎么可能这样想,我……”
“你就是这么想的!”老太太驼着背,手指却几乎怼到了杨思的鼻孔,“你不是这么想你怎么会来你弟弟这里要钱?你是想要逼死我和你爸是不是?我们死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杨思被指着,心底冰凉一片,颤抖着手和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老太太见她不说话,气势更足,骂完杨思开始骂江臣:“就是你这个小畜生刚刚凶我孙子?成绩好怎么样?在我眼里你连我家盛盛一根汗毛都比不上,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有本事去给你那残疾爹端屎端尿,别在我们老杨家门口耀武扬威!”
“妈!”杨思大叫出声:“您怎么能这么说臣臣!他也是你的亲孙子!”
“什么孙子?”杨老太太啐了一口,道:“鼻子眼睛嘴巴没有一点像我老杨家的,也不跟我杨家姓,他算我哪门子孙子?”
江臣对这番话没有任何异议,因为他好像确实没有杨家的血脉,不只是杨家的,江家的可能都没有,只是杨思却被母亲这一番偏心眼偏到天边的话气得白了脸,她说不清现在的感受,愤怒与寒心之间,意外的还有一丝即将解脱的轻松。
杨思恨极了,反而冷静了下来:“您不认江臣这个孙子,那您认不认我这个女儿?”
“想要我和你爸认你也行。”杨老太太鼻孔看人,冷哼一声道:“只要你立刻和那个瘸子离婚改嫁,我和你爸就还认你,如果你要搭着那烂摊子过一辈子,别怪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好!”杨思面无表情道:“从今天开始,我只有丈夫和儿子,再也没有父母弟弟,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管双方过得好还是差都各不相干。”
老太太没想到杨思竟然真的敢应下,气得差点翻白眼,杨天赐却是心里咯噔一声,他可不想失去姐姐的补贴!不管她现在怎么样,反正也不要他出钱,以后如果事情过了他还能从姐姐姐夫那拿钱,可一旦闹翻了,那以后他可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