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将事情定义在了举荐上,而且听话里的意思,眼看着就是要跟祁阳抢人了。
祁阳哪会不明白皇帝又在打趣,她眨了眨眼睛眸光微转,便笑道“儿臣如今也及笄了,想向父皇讨一座公主府。还有那写文章的人,不如便给儿臣做长史如何?”
公主成年后都是要建公主府的,是以这条并不能算作赏赐,话说到底还是在要人。
皇帝岂能不知,拿手指点着她失笑道“你啊你,有如此才华,去公主府做长史岂不是委屈了俊才?”说完又道“何况皇儿你想求的官位也不是什么长史吧?驸马都尉才当和你心意。”
祁阳闻言又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的甜“父皇明察秋毫,儿臣也觉驸马甚好。”
公主殿下耿直得过分,半点儿没有寻常女子谈婚论嫁时的羞涩。然而驸马的事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的,哪怕皇帝本身也没打算在皇亲贵胄中寻女婿的打算,可基本的调查还是少不了的。
不过人品出身需要调查,才华能力却是不必了——那份答卷已经能证明许多问题。至少在皇帝看过方程越再次送来的春闱前十考卷之后,便已经确定陆启沛在文章中表露的才华,确实当得起今科魁首。可惜她到底不是走正经科举路子出来的,之前也无功名在身,却是占不得会试名额。
随后皇帝思忖片刻,便在太子的提议下大笔一挥,直接下旨给陆启沛封了官——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品级上比不过公主府的正五品长史,却是状元才会有的入仕!
当朝没有驸马不可参政的规矩,皇帝不愿意放过人才,也相信陆启沛有才华能力折服翰林院那些文人。若是她做不到,那便当他看走了眼,连翰林院都待不下去,驸马什么的更是想也别想!
皇帝心里小算盘打得哗哗的,公主殿下知道之后也甚是满意。只这道圣旨传到陆府,却是惊得众人回不过神,包括陆启沛本人都是一脸懵。
等到传旨的宫人走后,陆启沛便被所有人的目光包围了。
平静骤然被打破,可怜一无所知的陆启沛抱着圣旨战战兢兢,最后满脸茫然的被齐伯带走了。不过等回到暂居的客院之后,她面临的也不过是更为直接的盘问。
齐伯看着她手中的圣旨神情复杂“小……公子,这道圣旨是怎么回事?”
当封官的圣旨降下,陆启沛的女子身份就要彻底隐藏了,否则不管皇帝是因何下旨,他们都是欺君之罪。这株连九族的大罪,没有任何人敢轻忽,私下也需谨慎。
陆启沛初时茫然,可等回到客院时,她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猜测——根本不需多想,除了祁阳她不认识任何能够接触到皇帝,甚至能在皇帝面前替她求来官职的人。尤其陆启沛想起了自己留在别院的那些春闱答卷,只怕也正是因此才入了皇帝的眼!
还以为是替旁人捉刀,却不料是自己小人之心,可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她想要的啊!
想起自己当初费尽心力写下的答卷,陆启沛陡然生出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憋屈得简直欲哭无泪。面对齐伯的盘问也只恹恹答道“许是因为前些日子替人做了几篇文章。”
几篇文章就能换个六品官职?莫说齐伯不信,任何人都不可能信!
然而陆启沛并不是个会说谎的人,齐伯一眼就能瞧出她说的是实话。再看看那忽如其来的封官圣旨,便越发狐疑起来“是什么文章?”
陆启沛想了想,旁的一句没提,干脆只将春闱考题一一复述了出来。
她说的都是实话,可齐伯却越听越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