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满腹心思都放在了陆启沛身上,祁阳一时忘了日子, 经芷汀提醒才想起今日该是殿试的日子了。她回忆了一番,想起今次春闱前三中有两人都是寒门出身的青年才俊,也都是符合她父皇招婿要求的,而且状元郎或者探花郎赐婚公主,还是一段佳话!
前世有陆启沛大放异彩,将同科的其他人全都压得黯淡无光,可如今祁阳却怕她父皇脑子一热,再看上其他人了可怎么是好——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低, 但万一的风险她也不敢冒。
想到这里, 祁阳赶忙回了宫,顺便带上了她与陆启沛昨夜规划好的公主府图纸。
入了宫, 祁阳自不会往举办殿试的宣德殿跑,事实上整个殿试几乎要持续一天, 皇帝和众臣也不可能有那个时间在里面等上整日。所以皇帝多半也只是去坐上小半个时辰, 露过面后还是回去宣室殿,该休息就休息,该处理政务依旧处理政务。
祁阳直接便去了宣室殿, 到时看了看天色已不算早, 还以为皇帝会如以往一般已经闲下来了。谁知刚走到前殿外就被人拦下了,拦人的是宣室殿的总管太监张俭。
张俭面对祁阳倒是恭敬, 将人拦下后便道“殿下请留步, 陛下正在殿中与朝臣议事呢。”
梁国的公主向来没有议政的先例, 大多是在婚后通过驸马影响朝局,是以朝臣议事时公主是不好露面的。祁阳当然知道规矩,也不会硬闯,蹙了蹙眉便道“那我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
张俭笑眯眯的,答应了一声,弯腰恭送她离去。
只是祁阳刚转过身,步子还没迈开,想了想忽然又回过头来问了句“早朝结束有快两个时辰了吧,这时候还在议事,朝中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张俭听问略一迟疑,想了想还是小声回答了“今早北疆传来了战报,好似北方戎狄又有异动了。早朝后陛下便与众位大人在殿中议事,连今日殿试都没顾得上呢。”
这不算什么秘密,尤其战报有关的消息从来也瞒不住,往往不消半日就能传得朝野皆知。祁阳听后便向张俭道了谢,转身离去时却在想前世这时北疆有战事发生吗?好似没有吧。不过前世这时她正与陆启沛相识不久,两人不是在游山玩水,就是在谈古论今,还真没分过心神到政事上。
祁阳带着满腹的疑惑刚走了两步,忽然便听身后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再次回头看去,便见几个身着绯色朝服的重臣鱼贯而出,面色虽算不上轻松,却也不见多少凝重。
几个朝臣见到公主殿下也有些意外,纷纷行礼问安,而后方才结伴离去。
祁阳见此便站在宣室殿外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便等到了稍晚两步出来的太子。
太子见她等在殿外也有些意外,便主动迎上来问道“皇妹怎的等在此地?”问完瞥见她手中图纸,又有些恍然“是公主府选好了吗?等府邸建好,若有什么欠缺便与皇兄说,不必客气。”
祁阳闻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甚是可爱“多谢皇兄,我才不会与你客气呢。”说完却又正了正脸色问道“我是来与父皇说公主府的事的,可到了现在宣室殿内还在议政。张俭刚跟我说今日北疆有战报传来,皇兄,北边是又打起来了吗?”
太子闻言瞥了眼一旁的张俭,张俭绷着张脸心里也是苦笑——好歹也等他走开再说啊,就没见过祁阳公主这样出卖他出卖得如此利索的!
好在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真的机密张俭当然也不会与祁阳说。太子收回目光后倒也不吝与妹妹说了两句“不妨事的,皇妹不必担心,现在戎狄只是陈兵北境而已,并没有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