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笑了会儿,太宰治抬起手,把同样湿漉漉的黑发少女揽进怀里。
不顾女孩子的嫌弃,他用自己湿透了的脸蹭了蹭怀里的人:“是实话哦。”
“我啊——”他用那样亮晶晶的,天真的有些像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我已经决定为月见痛改前非了哦!”
她打着哭嗝问他:“真、真的吗?”
他表情无比认真,就像个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一样地回答她:“真的。”
那的确是真的。
就在将要淹没在死亡的怀抱的瞬间,这个一直追逐着死亡的青年就像是陡然从梦里清醒过来了一样,在准备去死的过程找到了自己全新的救赎。
——我啊,我在追逐死亡的过程中找到了小姐你。
——然后从那以后,小姐你就变成了我追逐的对象。
——你活着我也就活着,你坠落我也就坠落。
所以说啊……
思绪回拢,一脚踩在岩石已经开始松动,摇摇欲坠的天台边缘,太宰治没有任何犹豫地跳了下去。
既然小姐跳下去了,那么他跟着一起跳下去这不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吗。
黑色的西装外套在风中振动,在追逐着自己的月亮坠落的同时,太宰治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戒指,然后他用力的,朝着刚才自己被关起来的那个楼层用力扔去。
天台之上,正在尝试用魔术治疗自己伤口的欧文·雷斯萨尔猛地感觉到了彭格列指环的气息。
全然顾不上医治自己的伤口,他就跌跌撞撞地向着楼下气息弥漫的地方跑去,两个傀儡完全不敢置喙他的举动,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老家伙满心满眼的都是彭格列指环和永生,焦虑的甚至连一秒都不愿意多等,全然未曾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竟然一点都没有愈合的痕迹。
那柄被翠拉丝打落的匕首孤零零地匍匐在天台的角落。
匕首是黑色的,很低调的颜色,一点多余的颜色和花里胡哨的装饰都没有。
只是在阳光拂过匕身的时候,匕首的匕身和刀刃折出幽幽的蓝光,有密密麻麻的魔法阵一个套着一个地被刻在匕首上。
那是撕裂的魔术,又嵌套禁止伤口愈合的魔术。
重重的魔术一个套着一个。
这全是一些基础的小魔术,可当这些魔术一个套着一个被刻在这把匕首上时,所有的魔术加在一起,一环套着一环,这就使得这把匕首成为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匕首。
除非将所有的魔术按照顺序一一解开,否则,只要被这把匕首切开一点点,这个伤口最终都会被撕裂成巨大的伤痕,无法愈合,并且一点一点持续撕开其他的皮肤。
枪,格斗,幻术,风术,魔术。
大概是因为经历过了六世的缘故,月见里月见学的很杂,什么都会一点。
有人教过她枪法,中原中也教过她格斗,六道骸教过她幻术,八神和麻教她如何操作风,然后她又从真理天文的身上反过来学了魔术。
在他们的手上死了两次,月见里月见也学会了保留。
而显然,这把匕首就是她留下的底牌之一。
哪怕欧文·雷斯萨尔在她的问题下有半点的犹豫,她也会解开匕首上的魔术。
但他没有——
在对永生的追逐中,这个老人早就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的最基本的存在。
现在的他与其说是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