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少年是怎么看待英雄的呢。”八木俊典有些急促的握着手。“啊,其实是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少年很讨厌英雄,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就有些苦恼,就想咨询一下你的看法。”
“啊很厉害。”轰凉点了点头。
“轰少年觉着英雄很厉害吗那喜欢英雄的吗。”
轰凉手指点在下巴上想了一会,说道:“喜欢也算不上吧,但是不讨厌。”
“那如果轰少年有一个去做英雄的机会,你会去吗?”八木俊典都有些担心是不是太过于直白,会不会被少年察觉出什么。但是意外的是,轰凉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说出自己的答案。
“啊以前是想的,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呢?”
轰凉平静地看向八木俊典,说道:“八木先生,知道「trolley problem」电车难题吗? ”
“啊难道说”八木俊典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有些难堪。“抱歉啊少年”
“恩?我没有抱怨英雄的意思。”轰凉眨了眨眼睛“英雄也不是神明,他们只是努力去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眼睛微微闭合,半晌,轰凉才说出。
“我只是,不够强大罢了。”轰凉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悲剧的发生都是当事人能力的不足,所以我失去了我的朋友。如果那时候我能再快一点,拉住他的话”
轰凉又想起前天那个让他焦躁不安的电话,内心深处又开始感到有些无力。
“我国中的时候,学校里发生了恐怖袭击。原因是敌人的女儿在学校里因为压力太大自杀了,那个人认为全部都是学校的错。而那个时候我和我的朋友被锁在了教室里,没办法出来。”
轰凉双手有些颤抖,但是还是尽量稳住“英雄在疏散学校里的孩子和人员之后,才知道还有两名孩子困在学校里,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犯人发现了我们。在敌人威胁其他地方也安装上了□□之后,英雄们选择了先拆除□□不造成更大伤亡,然后再去营救我们而不是激怒敌人引爆□□。”
“他死在了我面前,如果我当初拉住他的话”轰凉抬起双手捂住了双眼。
八木俊典慌乱地握住了轰凉的手臂,却暗暗惊讶少年的体温如此冰冷“不,轰少年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就是我的错。”轰凉叹气着,控制好脸上的表情放下双手,平静地说道“那时候能救他的只有我,我却没能做到。如果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去救他。'”
“我知道的,我无法成为英雄,我早就失去了成为英雄的资格。”轰凉看向了天空,伸出手遮住了太阳的光线,淡淡说道。
“因为太耀眼了”
不论是无私奉献,还是拯救一切的毅力,他都感觉到羞耻——他自始至终想要自私地拯救,只有自己的朋友。
“”八木俊典沉默了。他听懂了少年的话语中的想法。
被英雄所抛弃之人吗。
“对对不起,少年,真的对不起。”八木俊典自责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话语。
轰凉微微歪头“啊没关系的,这又不是英雄的错。”然后对着八木俊典露出一个安抚性淡淡的微笑“我从来,都没有怨恨过英雄,他们已经尽力了。”
八木俊典呆呆地看着少年提起袋子离开的脚步。双眼有些酸涩。
温柔到令人痛苦。他宁愿这孩子怨恨着英雄,也不愿意看到这孩子沉溺在苦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