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犹豫了下，他知道长谷川她好像不喜欢自己的龙形，现在看来也不高兴。
轰焦冻思考了下，问道：“那你还想成为英雄吗？”
早纪低下头：“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考英雄科？而且还是保送。”轰焦冻想到她在保送考试上的表现，“非英雄子女要成为雄英保送生很困难吧，你当初付出那么多努力是为什么呢？”
“为了……证明一些东西吧，大概。还有成为英雄后的报酬。”
早纪的声音闷闷的：“我一直没想太多。成为英雄是一直以来的梦想，考雄英时也没仔细考虑过这些。”
但是相泽消太否认了她的做法。雄英的培养手段就是把一座座高山堆在学生面前，逼他们不断翻越，随波逐流是不可能的。要是一直没有个确切的目标，学生根本撑不过去。
不光是雄英，所有高中的英雄科每年毕业人数总比入学人数少。一部分人因为各种理由，怕死、太弱、意志不坚定等等，主动退学或者被劝退。其中不少是以高分入学个性强大的学生。
许多人只看到英雄击败敌人的英姿，看到英雄的姓名被列在纳税大户的名单上，便认为这样很帅，向往这种生活，却没有看到光鲜外表下的危险和磨难。
“我倒是觉得，这很正常吧。”轰焦冻轻声道。
早纪怔怔地抬起头。
两人的座位靠窗，透明落地玻璃对面是一家玩具店，摆在最中间的货架上的是欧尔麦特的手办。大笑着，双手叉腰，最经典的姿势和各阶段的战斗服。不少孩子在货架前流连忘返，甚至是十几岁的高中生也拿着盒子念念有词。
“拯救别人，赢得胜利。为世人带来笑容。”轰焦冻仿佛能从那些孩子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无论是谁都会向往的吧。”
“是……”早纪看到了手办货架的侧面，不仅有欧尔麦特，还有潮爆牛王、霍克斯、山岭女侠等英雄，甚至还有个一比一复刻的龙骑英雄龙九。那是她的龙类形态，两翼伸展昂首咆哮，边上一个小女孩扯着妈妈的衣角抱着龙九的盒子不肯离去。
“还有那个时候……”轰焦冻直视她道，“欧尔麦特那次。”
“……救灾训练？”
“面对那样的敌人，你还是来救我了。”
早纪脸上发烫：“欧尔麦特没用全力……”
“但还是比我们强。”轰焦冻指出道，“而且你们都不知道实情。”
“这个……”
“对你来说，龙化明明是很勉强的事吧。”轰焦冻的视线落在她的龙角上，救灾训练她的龙角刚冒头，这对短钝的角大约是她逐渐变成龙的其中一步。
“不仅是欧尔麦特，很多顶级英雄都这么说过……[在思考之前，身体就率先行动起来了]”轰焦冻看进那对金色眼睛里，他认真道，“在我看来，这就是英雄。”
早纪愣住了。
轰焦冻轻声道：“你也是这样的人，不是吗？毫不犹豫的……冲上来的时候，有考虑过后果吗？”
没有。明明学过的，没有英雄执照，哪怕是英雄预备役都不能使用个性攻击敌人，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寻求职业英雄的求助才是他们该做的事。
哪怕知道对方在安慰自己，早纪还是没忍住低头用手捂住嘴，眼前漫起水雾，眼窝酸得不行。
这恐怕是她离[英雄]最近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