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浓有一瞬的迟疑,道:“是。”
这一瞬迟疑落入曹元亮眼中,曹元亮狐疑道:“怎么?不是茹儿叫你来的吗?”
“公子,奴婢……”绿浓看起来有些纠结,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脸上呈现出决心,“奴婢从没有见过小姐这样生气,害怕公子会恼小姐的……那一巴掌。奴婢就自作主张,以小姐的名义为公子送药,还望公子能念着小姐的好,宽恕小姐这一次。”
绿浓说着就哽咽起来,她本就是小家碧玉的长相,算不得多美,但眉清目秀。低头哽咽时,纤瘦的身子像是笼罩了薄薄水雾,竟是比韩茹还要楚楚可怜。
曹元亮早先就觉得这个绿浓娇怯如荷,别有一番清丽味道,只他心里装着韩茹,对绿浓便只是想想就罢。
可今天不一样了。
对韩茹的厌倦已如潮水,层层卷来。韩茹都不惦着他被打,却是这绿浓为了自家主子,专程过来给他送药。
绿浓这么做对她自己吃力不讨好,她甚至不愿说出实情。要不是他看出她神色不对,会真以为是茹儿命绿浓来给他送药的。
这么一对比,绿浓才是真正温柔贴心的。
曹元亮看着绿浓将跌打伤药倒在棉纱上,她执着棉纱,要往曹元亮脸上涂药,这时却又收回手。
绿浓含羞带怯道:“公子恕罪,奴婢是伺候小姐伺候惯了,一时僭越。”
曹元亮心窍一动,道:“没关系,我也算是你主子,你给我上药吧。”
绿浓更为羞怯:“是。”
她坐在床头,离曹元亮很近。手里的棉纱轻轻覆盖在曹元亮脸上的红肿之处,很是小心的涂药,眼神既羞怯又专注。
她似是有些拘束,口干舌燥,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下自个儿的嘴唇……
曹元亮看着这一幕,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有什么弦断了。
他猛地拉过绿浓,搂进怀里,翻了个身将人按在床上。
“公子!”绿浓惊呼。
清丽可怜的人,受惊时候那一双眼睛像是小鹿的眸子,羞怯又惶恐。
那是许多男人最喜欢的眼神。
曹元亮只觉得多日以来的厌倦和憋闷,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他竟是浑然忘了自己脸上有伤,亦不顾绿浓的抗拒,沉下身体……
当曹元亮不断卖力时,绿浓在他视线角度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一抹胜利的笑。
韩茹那个暴脾气,这些年对她和红绥非打即骂。
红绥为人老成,是个刻板愚忠的,但她绿浓不是。
旁人都说她绿浓不如红绥沉得住气,那是因为,她时刻都想脱离韩茹。
如今她终于等到了机会,等到曹元亮和韩茹的关系出现重大裂痕。这时她只需要表现得温柔识大体,再泄露出她的善良来,曹元亮如何能抗拒得了她?
大半个时辰后,曹元亮浑身是汗。
宣泄罢了,莫名就觉得一身轻快,看向绿浓的眼神都浓郁而温柔。
只是,刚才在兴头上,曹元亮满脑子都是绿浓新鲜的身体。这会儿平息了,他方想到韩茹,不禁头疼。
茹儿连他庄子上的通房丫鬟都容不下,又能容得下绿浓吗?
即便绿浓是茹儿的贴身丫鬟。
这时绿浓忽然低低的哭起来。
绿浓哭声不若韩茹那般柔情似水,却显得揪心极了。
她的哭声就像她这个人,小家碧玉,如泣如诉,好似一根沾了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