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绝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去,如果能拼的个一官半职的,便算是出人头地了,可如果不幸战死,起码也能给家里一份抚恤金。
都是为了活下去。
但是她看着贺知洲虽然看着成熟稳重,然而根底里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尤其是看久了,就越发的能看出他脸上尚未褪去的稚气来。
闻言贺知洲摇了摇头,笑了笑说,“哪儿啊,没入伍,没参军。”
陈晓白一愣,“那你外头那一身……”
“哦,那个。”贺知洲挠挠头,说,“那是我大哥的,这不是下乡了,他说也想过来看看,我就带着了。”
陈晓白没听出贺知洲话里有话,倒是一旁的万幸眼皮跳了一下。
——原书当中,贺知洲的这位大哥,算得上是整本小说中最为让读者心疼的一个存在了。
他有一个幼时便相视的青梅竹马,感情甚好,却恪守成规,谁都没有越界。
门当户对,彼此又情投意合,家里长辈也相当支持看好,几乎是没有比这再好的婚姻了——可偏偏,贺知洲的大哥在打仗的时候出了事,至今都卧床未醒,毫无意识。
换个比较熟知的词,就是植物人状态。
他大哥每天只能靠着首都的仪器勉强度日,说不上哪天便真的一命呜呼,而事实上,这位大哥最终的结局,似乎也并不太好。
万幸咬着筷子,碗里的面条快吃完了。
陈晓白果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他咋不自己过来呢?”
当年送孩子下乡的,说是要去锻炼,可实际上多有舍不得孩子的家长,离得近的,把孩子给送到地方再走的都有不少。
如果想来向下看看,那他大哥不如自己过来呢。
贺知洲也没在意,这么多年这么说的可能也挺多,闻言笑了笑,说,“在床上躺着呢,来不了了。”
陈晓白闻言一愣,下意识的以为他大哥大概是受了伤,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这,我不知道……”
“没事阿姨。”贺知洲一笑,“这哪儿能怪你呢,我也没跟你说,你怎么会知道呢。”
他的口音有一种天性的京城话,大概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
万幸听着这熟悉的口音就觉得有些许的亲近,见贺知洲也没有个难受的样子,便继续的低头扒拉起了面条来。
吃完饭,一家人午后也没什么事儿干,便在那开始干起了一些比较闲散的活。
万幸坐在凳子上,帮着陈晓白摘豆子,摘出来的小豆子就放在一边的盆里,晚上可以炒着吃。
这种豆子就算是用白水煮着也好吃,带有一种香甜软糯的味道,只不过生长在比较高的树上,而且不轻易掉落,除非有身手灵活的大人跟着一起去,否则小孩子自己是弄不到的。
山上冬天还有不少这种树,万中华是刚才出去了一趟弄了些回来,这几天正好能让两个孩子万幸饱饱口福,加上贺知洲在,吃点好的也能补补身子。
“知青晚点儿就要进村了吗?”陈晓白有点讶异了。
贺知洲点点头,“我不愿意跟着他们坐牛车来,是自己先过来的,大队伍还在后头,路上好像有个小女孩儿身子不舒坦,脚程慢的很。”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孩子能提前这么些天过来。
说到这,陈晓白不由笑了笑,想起了贺知洲刚才的饭量,不由说道,“你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