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燕璟静静望她,眼珠乌黑,神情浅淡,似乎真只在等她解释。
隔壁院子里玫瑰香气和她身影一齐飘过来,虞夏露出理亏的笑,吱唔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它叫暴富,也叫眼镜,就是两个名字嘛。”
虞夏找回几分理直气壮的感觉,挺挺胸,“谁规定狗不能有大名和小名了,我家狗子大名眼镜小名暴富英文名jack。”
沉默随着空气中浅淡的香味蔓延。
显而易见,她是有意为之。
“你故意接近我。”
初见,他被酒精麻痹,忘了怎样的情形,翌日醒来却见她背对自己,弯着那抹一折就断的腰偷偷穿衣,而后她逃开。
再见,她笑着同别人说出不愿被潜规则的傲气话。在他拉开距离后,她反而不依不饶地缠上来。
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已经踩到她陷阱边缘,再往前一步,便要坠落。
笃定的语气让虞夏语塞,她是也不是。
一瞬的犹豫足以说明事实。
他叹口气,从沙发上起身,身形挺拔,病中风度未曾消减,“我先回去了,今天多谢你。”
发生的事太多,他甚至还问出那样荒诞可笑的问题。
虞夏眼尾稍稍扬起,几步过去拉住他手腕,语音绕着试探,“你有生我气嘛。”
“没有。”他目光落在她扣住的手腕上。
虞夏察觉到,却不想松开,“真的?”
燕璟抿紧唇,不答。
“之前你问我的,我没骗你。”虞夏语气带上几分急促。
她只同他那样。
浅淡的香里多了些不清不楚的滋味,燕璟听得清楚,没再回话。
燕妈妈嘴上跟虞夏说回来得晚,但打完牌后,饭都是回家吃的,燕家到他们这一房人少,燕璟爸爸走了后,膝下就这么根独苗苗,她怎么可能不上心。
旁的家族里头的儿女大都逃不脱联姻,连她自己也是。
出于某些私心,燕妈妈不想自己儿子再这样,家族兴盛与姻亲关系紧密相连,但燕家走到今天,若是仍旧一缺这助力便垮掉,那便也不是燕家了。
唯一需要提防的,是族里那些心怀鬼胎的人。
她信燕璟有能力,更隐隐期望他幸福。
见他进来,燕妈妈仔细打量他一圈,“烧退了没?”
“退了。”燕璟颔首。
燕妈妈松口气,眼眯了眯,“退了烧回来这么早干嘛?不跟小夏多呆一会。
这话燕璟实在不知怎么接,只得沉默。
燕妈妈不大想跟他扭捏,从她肚皮里钻出来的她能不清楚?
要真对人姑娘一点意思没有,他能容忍她在面前蹦哒这么久?
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欲望就在唇边,最终燕妈妈勉力忍住,凡事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目光一转,燕妈妈怔住,“小璟,你衬衣是不是少了粒扣子?”
燕璟指尖抚上领口,原先只解开两粒纽扣的衬衣解到了第三粒,或者说,第三粒纽扣不翼而飞。
淡淡的热度爬上耳廓,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燕璟在燕妈妈挪揄目光中生生感到几分难捱,偏那是他母亲,他训不得。
燕璟敛下眼,眸中窘迫一闪而过,“没有,您看错了。”
他脚步匆匆,是从前那般急忙,可又透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燕妈妈感到丝困惑,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