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脸色缓和些许,余光悄悄望他俊美的侧脸,愈发觉得他好。
不爱说话就不爱说话,眼下不就是极好的么。
她露出个笑,平日那抹狡黠回到眼底,“璟哥哥,你以前上学的时候碰到过这种事有给她们递衣服嘛?”
不知是不是受她心大的影响,虞夏身边的朋友基本都是这些调调,来姨妈来得毫无知觉被他人当众指出的时候多了去了。
这种事很常见么?燕璟记忆中似乎并无这样的事发生过,“没有,而且我为什么要给她们递衣服?”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递衣服?”
“当时你在我办公室,情况不同。”
“哦,我知道了。”尾音拉得绵软,“说白了,就是我跟她们不一样嘛。”
胡扯的逻辑。
燕璟本想再说,转眸看见她她笑眼弯弯,话忽而止住。
也不是非要同她扯清楚逻辑。
虞夏下车,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约是准备等她再一起回去。
多难得的相处机会,虞夏舍不得浪费,但还是要脸,西装递给他,“你先回公司吧,我可能还要收拾下。”
残留的窘迫未完全散去,燕璟垂下眼睑,“不用还我了。”
“噢。”
车驶过她,带起阵风,一池春水,连同被搅乱。
3、
比起经期有生理痛的女生,虞夏称得上幸运,除了容易比平时累、嗜睡之外,没其他不适。
气温日渐升高,逼得人犯困,同玩得好的姑娘打了声招呼,虞夏独自回休息室,想歇会儿。
耳边传来顿顿的叩击声,肯定是林星野那人又使坏不让她睡午觉了,虞夏将脸埋在臂弯里,另一只手向右拂去,试图推开来人,“林星野不要吵!再吵我杀了你!”
指尖触到与粗糙校服截然不同的质感,虞夏忽然回神,仰起头,下意识攥紧了刚摸到的那点布料,“你别走。”
燕璟立在旁,衣袖被只小手扯住,目光生凉。
“刚有个人在梦里揍我,我想叫他滚来着。”
她睡迷糊,以为自己回到学生时代,林星野那个坏坯子来搞她不让她睡午觉,才下意识喊出来,但眼下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真喊错人。
燕璟抽回手,抿紧唇,“关我什么事。”
虞夏手落空,仰着的脸左侧被手肘压出片红,头发也乱了,燕璟扫过一眼,再抬手,桌上多了个保温杯。
他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我母亲让我给你。”
昨天送虞夏回来被她看见,知道虞夏在生理期后,燕妈妈早上出门前非让他带上这东西给她。
他第一次送人东西。
可她却将他当作别人。
说完,燕璟径直转身离去。
虞夏拧开杯子,杯口撒出几滴红褐色的液体。
是红糖水。
想起他离去前眼角投来的弧光,隐忍又克制。
她唇角浸上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