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知道你每回去他办公室里胡乱偷窥吗?”梁芙几乎粗暴地去翻自己的手提包,试图从里面翻出点儿什么来给傅聿城当过期的生日礼物。
然而礼物没找着,倒是翻出了上回从他笔记本里撕下的那页攻略,梁芙突然就顿住了。
她其实是好胜心挺强的人,在比较谁更喜欢谁这件事情上也不例外。她一直以为,比起闷声不吭的傅聿城,自己才是稳赢的那个。
迎面来了辆出租车,傅聿城抬手给拦下来。他俩要去的方向不一样,傅聿城说:“车来了,你先上吧。”
梁芙却摇摇头,摆手让司机师傅先走。
傅聿城不明所以,梁芙合起那让自己翻得乱七八糟的包,挎在手腕上,踮着脚尖,手掌勾着他脖子便往后推。
背后是一侧高高的花坛,花叶都垂下来,荡一荡拂进他衣领里。后背给那花坛顶了一下,牙齿也撞得生疼,傅聿城一边享受这投怀送抱的吻,一边想着,啧,师姐还挺凶猛,好像要跟这日光白灼的酷暑天比谁更热烈一样。
傅聿城后背出一身汗,轻轻推一推她,“不怕误了聚会?”
梁芙没化妆,肌肤很白,像隔了纸窗透进来的月色,莹莹有光。这时候微垂双眼,显得无辜。傅聿城低头看着,觉得在她这道考验上,很难有男人不犯错。
梁芙也不怕热,搂着他仰头去看,熬了整晚他也没出个黑眼圈,还是那样清峻风流的模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优越基因。
想起那日他去帮章评玉挪车,秋老虎猖狂,也是这样燥热的天气。
“傅聿城,”她是真的不想走了,什么事都不干,黏一起也是好的,“……你不是会撒谎吗?帮我想个借口。”
最终,傅聿城还是将老大不高兴的梁芙送上车,自己回宿舍换了身衣服,再去律所上班。
一贯紧张严肃的办公室难得人心浮动,讨论昨晚b座有人跳楼的事,还是那些不知真假的二手传言。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傅聿城下班之前接到一通电话,陌生号码,接通听见一道怯生生的女声,问他:“是傅先生吗?”
“我是,请问您是?”
“您上次给过我一张名片,让我有需要就打给您……”
傅聿城有些惊讶,放下手头工作,起身朝茶水间走去。
女人缓声道:“……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跟你道一声谢。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您听说了吗?……那时候,我想到尚有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愿意向我伸出援手,才犹豫着没有跳下去。世界可能没我想得那么冷漠吧,多坚持一秒,或许再灰暗的日子也能迎来一些转机?”
“请问您贵姓?如果事情还没解决,我能提供法律援助。”
“不用了,我只是遇到感情上的变故,家里也发生了一些事,一时想不开。我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工作也准备换了,以后我会好好生活……傅先生,也祝您一生幸福。”
电话挂断,傅聿城朝窗外看去,燃透的夕阳将整座城市镀上一层蜜色。
他靠着窗户,笑出一声。
橙红光芒自百叶窗栅之间漏进来,投入眼中,带来几分微灼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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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八月。
梁庵道自前几年查出有血压高的毛病之后,变成了家里重点关注对象,饮食控制,加强锻炼,此外每年到医院去做全身体检。
今年的体检套餐梁芙一早就给他定下了,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