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没去酒店,叫了一辆车,梁芙报了一个地方,离这儿不远。车上,梁芙同他解释,那是回崇城之前委托姑姑在同一个小区帮忙租下的公寓,顺带装修改造。公寓离剧院近,以后如果演出太晚,她直接就住下了。
傅聿城知道梁芙有个姑姑,做室内设计的,一直未曾有幸一见。
“师母没反对?”
她小孩儿似地整个挂在他身上,下巴颏枕着他肩窝,全身力量都往下压,“当然不能告诉我妈。”
“拿你姑姑当幌子?”
“我姑姑人好,支持我金屋藏娇。”
傅聿城哑然失笑。
很快到了梁芙说的那小区,周边整洁清净,门禁森严,又在市中心,多贵的地价不言而喻。
梁芙拿卡刷了门禁,拖着傅聿城进去,探头探脑鬼鬼祟祟。
“你防什么?”
“我姑姑啊。”
“这是你的虎皮大旗,还要防着她?”
“不然见了面怎么说?谁让你不带身份证。”
傅聿城:“……”
两人安全无虞地上了十六楼,梁芙从手提包里翻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明天我们得早起,赶在八点之前出门,不然很有可能会撞见我姑姑……”
门一打开,满屋子亮堂的光照得梁芙几乎怀疑人生,懵在当场。
梁芙的姑姑梁碧君,就坐在沙发上,手里端一杯咖啡,施施然转过身来同打声招呼:“回来了?”目光自傅聿城身上扫过,顿了一下,但没太大反应。
没等梁芙开口,梁碧君解释:“过来测一测甲醛指数。”
梁芙硬着头皮将傅聿城推进屋里,“……姑姑,这是……”
“傅聿城是吧?幸会。”梁碧君把用来测甲醛的仪器的插座拔下来,拎在手里,冲傅聿城微微颔首,“你们早些休息。”
梁碧君人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哦,对了梁芙。我明儿不去工作室,你不用赶在八点之前出门,多睡会儿吧。”
“……”梁芙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等门阖上,梁芙把自己摔进沙发,头埋进枕头,“……知道我为什么躲着我姑姑吧?她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可怕,简直冷静得吓人。”
傅聿城笑说,“你怕你爸,怕你妈,也怕你姑姑,唯独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就是纸老虎……”她伸直手臂去戳他脸颊,“原以为铁板一块,实际让我轻而易举就拿下了。”
“嗯,”傅聿城一本正经,“反正从天津大半夜跑去北京求和的那人不是你。”
“我不是去求和!”梁芙爬起来,坐直身体瞧着他时,又没那么气焰嚣张了,“……我是去跟你绝交的。”
“哦?”傅聿城很是不以为然。
“真的真的,那时候我想,你要是再不原谅我,我就跟你绝交。”
傅聿城揶揄,“你多烫我两下我就原谅你了。”
“不是没烫着吗,你可真小气。”
傅聿城微一挑眉,“你很会倒打一耙。”
梁芙还要争辩,他钳着她手臂,低下头去将她嘴堵住,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将人松开,笑得极其恶劣。
这公寓里一应软装都是新的,很多墨绿色元素,拿黄铜做点缀的复古风格。多数玩意儿都是梁芙自己选的,她忍不住拉着傅聿城参观,不无得意地挨个介绍。
等介绍到卧室,她将傅聿城按在角落墨绿色皮质沙发上坐下,抬手拧亮旁边的落地灯,“这沙发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