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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来一场雨,气温再降,崇城进入一年之中最为萧索的时节。
周昙委托给程方平律所的那起案子,一审判决下来了,十七年。征求过那人的意见,决定不上诉。
人自看守所移交给监狱的那天,傅聿城接到周昙电话,邀请他出去喝酒。
周昙凡事嬉笑相对,这次也不例外。酒过三巡她笑嘻嘻对傅聿城说,原本以为是无期。这案子傅聿城基本全程参与,清楚那些盘根错节干涉有多深,能争取到这结果,确实没辜负周昙所付的天价费用。
“昙姐怎么不喊梁芙出来?”
周昙半倚着吧台,轻晃手里酒杯,听冰块撞出清脆声响,“因为我觉得我今天喝醉了有可能会哭。一般会哭的情况,我不大想当着阿芙的面。”
这晚周昙确实喝醉了,也确实哭得十分狼狈,絮絮叨叨讲关于那人的事情,讲自己多少个日子等在上回打牌的那座宅子里,不知道他会不会去,他有一千个温柔乡可以停留。
这些话傅聿城只过耳没过心,因为他知道周昙不见得想让任何一个人记住。
周昙喝得差不多了,傅聿城计划该怎么送人回去时,周昙自己拨了个电话,喊人来接,大着舌头“喂”了半天,好歹将话说清楚。
半小时后人来了,挺年轻一男的,傅聿城估计他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傅聿城不大放心直接放周昙跟他走,端出查户口的架势审问,年轻男人最后把身份证一拍,“身份证押给你,人我能带走了吗?是她主动叫我来的,不是我非要带走她。”
“冒昧问一句,你跟她什么关系?”
年轻男人瞧一眼周昙,有点儿没好气,“……她粉丝。但以后就不是了。”
将人送走,傅聿城回去结账,准备回宿舍。
开门时冷风打个旋窜进来,傅聿城裹上围巾,双手插进大衣口袋,走进寒风里。酒吧外一条霓虹闪烁的巷子,挨墙根躺着烂醉如泥的酒鬼。
走到路口处,傅聿城停下脚步,觉出有人在跟踪他。
转过身去,才发现对方来势汹汹,七八人结伴,领头那人他见过一次,丁诗唯的哥哥。
丁诚穿一件皮质风衣,理着寸头,一道文身自袖管延伸到手背,虎口捏紧,手里拎一根棍子,瞧着挺沉。
丁诚笑说:“原本没这个闲心去找你,但既然今天碰到了,就不能让你全手全脚回去。
说罢,手腕一抖,身后跟着的那几人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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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剧团有事找,梁芙的电话一贯是二十四小时开机。手机振了第三回她才醒,有些恍惚,以为发地震了。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先听见哭声。梁芙去看电话号码,没存的,便问:“你是?”
“……梁师姐吗?我是丁诗唯。”
没让她多问,丁诗唯直接说明来意,“傅聿城可能遇到危险了,我现在在宿舍,出不去。梁师姐,你能不能赶紧去救他……”
梁芙一个激灵,睡意全消,“什么情况?”
丁诗唯忍着哭声,说刚接到她哥哥丁诚的电话,逮着了傅聿城,准备教训他一顿,“他打电话是向我示威,我了解他,他不会手下留情的……”
梁芙没空去理清这其间弯弯绕的逻辑,如若丁诗唯的“哥哥”就是去年她无意间偷听对话时见过的那个人,起码她知道丁诗唯没在危言耸听。
“他人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我只估计有可能在这两个地方……”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