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白眉跟着?那怎么行。
盛竹知道小丫头是不想搞特殊,可她跟别人到底是不一样的,身子骨弱不说,又是学堂里唯一的女孩子,万一不小心出了点什么意外,别说她没办法跟沈篱交代,就是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可盛竹也理解沈溪,越是不一样,就越想跟别人一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融入那个圈子,跟大家拉近距离。
她便有些犹豫,“你确定?”
沈溪点头嗯了声,道:“大嫂,你别担心,我会注意尽量不让跟自己受伤的。而且夫子对我也很好,昨儿个二柱偷偷对我做鬼脸,被夫子瞧见了,夫子还罚他抄书了呢。”
既然如此盛竹想了想,答应了。
当然,这只是做给沈溪看的。
次日,等沈溪前脚一走,她后脚立马叫来了白眉,叮嘱道:“跟在溪儿后面,别让她瞧见,一旦发现危险,立刻扑上去营救,知道了吗?”
白眉其实比盛竹更担心自己的小主人,闻言还有什么好说的,摇着尾巴就冲出了院子,暗中当保镖去了。
搞定了沈溪的事,盛竹心情很好,洗完衣服,扛着锄头就准备出门。
虽然系统说天麻不用管,坐等收钱就好,可关系到一家人未来的居住条件,她哪能不上心,时不时就会过去瞄一眼。
走到院门口,差点跟沈峥撞了个满怀。
沈峥脸色煞白,连招呼都顾不上打,捂着肚子就冲进了茅房。
盛竹疑惑,这架势莫非拉肚子了?
她便也不急着出门,在院子里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沈峥从茅房里等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怎么了小三儿,是凉了肚子还是吃坏了东西?”
沈峥虚弱得连脚都抬不动了,靠在院子里那根瘦弱的枣树上,苦着脸道:“如今这般大热的天,怎可能是凉了肚子,我是哎,我怀疑我中毒了。”
中毒?盛竹吃了一惊,“什么毒?哪来的毒?谁下的毒?”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见她反应这么大,沈峥赶紧解释:“不是的大嫂,我只是喝了我师姐熬的汤,肚子痛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盛竹松了口气。
这孩子,说话大喘气,差点没吓死她。
她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回头:“小三儿,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最近你经常被你师娘留饭,是不是?”
沈峥随口答道:“是啊。”
农家人粮食珍贵,他师父因为有木匠手艺,在村里算是过得不错的,不过师娘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一勺汤都要分两口喝,所以很少留他吃饭。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娘忽然对他热情了许多,三郎前三郎后的,一会儿问他饿不饿,一会儿问他渴不渴,还时不时留他吃饭,简直让他受宠若惊。
然而受宠的滋味并不那么美好。
饭经常是夹生的,似乎多加一把火就会倾家荡产似的;青菜淡而无味,鱼都是白水煮的,汤又腥又腻,别说作料,连丁点儿油水都没有,这让吃惯了盛竹手艺的沈峥苦不堪言。
可师娘一片好心,师姐亲自下的厨,他又不是那等没良心的人,怎能不识好歹?
“所以你就喝光了?”盛竹无语。
沈峥挠了挠后脑勺,满脸纠结,“其实我也不想的”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盛竹垂眸,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想不通。沈峥是张木匠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