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盛老二坐在小桌旁,猛灌了一口酒。
许氏站在他边上,欲言又止。
都怪她,刚才不该大喊大叫,害得当家的从房梁上摔下来,要不是沈篱接得快,怕是跟公爹一样,腿都要断了。
受了惊,喝点酒压压也是应当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许氏冲盛老二对面的沈篱笑笑,道:“妹夫,你二舅哥酒量不好,你帮忙看着点儿,我去灶屋帮忙。”
沈篱忙起身,应道:“二嫂尽管去吧,我会看着二舅哥的。”
许氏这才放心走了。
望了眼妻子的背影,盛老二又灌了一口酒,满足地咂咂嘴,叹道:“女人呐,就喜欢管东管西的,喝个酒都不安宁。”
说着,给沈篱也倒了一杯,招呼他:“来来来,妹夫,咱哥俩儿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干一杯!”
二舅哥敬的酒,自然要给面子。
沈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盛老二的酒量确实不行,不过两三杯,还是狗眼大的杯口,就开始口吃了。
“妹夫,你说,女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沈篱轻轻抿了一口酒,说:“那就得看是谁了。”
“是谁”盛老二嘿嘿笑,忽地凑到他面前,语带暧昧地道,“就说我那个妹妹吧。竹娘长得丑,脾气更丑,我这个做哥哥的有时候都忍不了,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沈篱握着酒杯的手一顿,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笑笑道:“谈什么忍不忍的,竹娘是我妻子,在我眼里,没人比她更好。”
他放下酒杯,把盛老二的酒杯也拿了下来,在他耳边说:“二舅哥,你喝醉了,休息一下吧。”
话一说完,揪起盛老二的衣领就朝天上一扔。
盛老二的思维还没从“休息”这两个字中回过神来,就感觉裤裆一痛,人已经跨坐在了桂花树的树杈上。
低头一看,竟比房梁还高。他的酒瞬间醒了——不,应该说,他本来就没喝醉!
怎么回事?
他怎么又跑这么高了?
他恐高啊啊啊!!
盛老二懵的一逼,双手牢牢环抱着碗口粗的树枝,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压断了树枝,人就掉了下去。
“妹夫!”透过树枝的缝隙,他望着树下背着手神态自若的沈篱,喊道,“这是做什么?”
沈篱十分和善地笑笑,“二舅哥,你喝醉了,需要休息,上面风大,凉快。”
盛老二:“”
老子信了你的邪!
之前沈篱把他抛上房梁,是为了证明自己有打虎的实力。现在呢?又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真的就是为了让他休息吧?
要休息,床上不是更好?
盛老二把刚才两人的对话翻来覆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除了说盛竹丑之外,似乎也没说什么过分的。
再说了,他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故意试探沈篱而已,想知道他对自家妹妹是真心还是假意,并不是真的认为小妹丑好吧,一半真一半假。
难道就因为这个,沈篱不高兴了?
盛老二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咽了咽口水,又嘴欠地喊了一句:“竹娘胖得跟头猪一样!”
沈篱笑得更和善了,什么都没说,只随手在树干上一拍。
哗啦,成人腰那么粗的桂花树剧烈摇晃起来,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