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沈篱离开这个屋子开始,闺女就一直魂不守舍,跟她说话也不应,傻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臭小子,竟然靠着一张脸把他闺女的魂勾住了!
“我说,明儿苟老三过来,你叮嘱点儿女婿,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别下手太重,免得闹出人命来。”
之前担心惹不起苟老三,现在见识了沈篱的厉害,反倒担心沈篱一拳把苟老三打死了,到时候吃官司。
盛竹倒了杯水放到他手上,笑道:“放心吧爹,相公不是个莽撞的人,他有分寸的。”
“是。那小子长得好,在你眼里自然什么都好!”盛老爹语气酸溜溜。
盛竹:“”
沈篱本来就什么都好啊。
瞧着盛老爹好像有点儿不高兴,她赶紧换了个话题:“对了爹,你这腿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事。”盛老爹也不知道是真没放在心上,还是在安慰她,“看着挺严重,其实躺几天就好了。咱们村的古大夫你还不知道?他的接骨手艺可是祖传的,厉害着呢!”
盛竹哦了声,“那我就放心了。”顿了顿,她又说,“最近我跟着家里的小姑子认字,恰巧看了本书,书上写了一个故事,说有个人腿摔断了,没钱看伤,就把家里的锅底灰揉吧揉吧涂在了断腿上,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样的故事一听就是骗小孩的,盛老爹有点犯困,但闺女兴致勃勃,他只好打起精神配合,“我猜,他的腿好了。”
盛竹一拍手,“爹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盛老爹咧嘴干笑。
笑了会儿,忽然发现闺女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然后,就听她道:“我也想试试。”
灶屋门口,盛老大夫妻,盛老二两口子,加上周婆子,五个人急得团团转。
“小妹说要拿锅底灰给爹治腿伤,这不是胡闹么?”盛老大道。
谁说不是呢,其他人心里也这么想。
可也只敢想想而已,谁不知道盛竹是盛老爹的心头肉,别说涂锅底灰了,就是涂狗屎,估计他也会笑眯眯说“真香”。
盛老大的婆娘王氏咬咬牙,说道:“这事儿还是再劝劝爹吧,万一伤势加重,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之前家里为了给盛竹交罚金,已经山穷水尽,好不容易这一两个月靠着兄弟俩打零工存了点儿,万一盛竹把老爷子整得更严重了,岂不是又要花钱?
“说得轻巧。”盛老二蹲在地上,两手抱着自己软绵绵的膝盖,哀怨地瞅了眼不远处靠着树神态悠闲的沈篱,才又把目光落到王氏身上,“谁去劝?大嫂你敢吗?”
王氏哑了口。
她当然不敢,可
王氏推了推自己的男人,冲周婆子那边努努嘴。
这是让周婆子出头,去劝劝盛老爹。
盛老大很为难。
他娘上午就差点被休了,再去他爹跟前触霉头,恐怕真的会被送回娘家。
盛老大便摇了摇头,一狠心,抬脚迈进了灶屋。
灶台边上,盛竹正在扒锅底的黑灰,手里破了个口子的瓷碗里已经有薄薄的一层了。
“小妹。”盛老大堆起笑脸,小心翼翼打招呼,“扒灰呢?”
盛竹:“”
你才扒灰!会不会说话?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继续扒灰——啊呸,刮灰,“大哥是来帮忙的么?”
“这个”盛老大尴尬,搓着手道,“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