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安真想翻白眼。这一天天的,面对的都是些不开化的愚民,连义绝是什么都不知道。
“依照我大启律法,凡是夫妻一方有杀害、殴打或是奸淫另一方至亲者,将由官府强制解除夫妻关系,此为义绝。”他忍着耐心给苟老三解释了一遍,问他,“懂不懂?”
苟老三懂了,但是他不服。
“大人,这事不赖我,是他们盛家死活不让娘子回去,我着急才”
“歪理!”张全安打断了他的话,教训道,“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着急就能打人了?按你这说法,今日本官若是将你关押了,你一着急,莫非连本官也要打不成?”
这、这能是一回事吗?
他又不是活腻了。
苟老三呐呐地说:“那当然不能”
张全安不耐烦听他废话,直接进入主题,“苟老三,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带人殴打你岳父跟大舅子?”
“有是有,但是”
“有就行。还有,你妻子娘家大伯的腿是不是你踢断的?”
“是,不过”
“是就好。既然你都认了,那这件事也就没什么好审的了。”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朗声宣判:“苟老三殴打妻子之父母兄长,重伤其至亲,证据确凿,允其妻盛氏之所求,解除双方夫妻关系,此后各安婚嫁,两不相干!”
说着示意身旁的师爷,“备案。”
在县衙备了案,也就是说,以前的婚书不作数了。
苟老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样草草几句话,盛兰就不是他苟家媳妇了?开什么玩笑!
他猛地冲堂上磕了几个响头,喊道:“大人,小的不服!盛家私藏我媳妇,分明是想逼她再嫁,好再得一份彩礼钱。小人为抢回自己的妻子,误伤了岳父他们,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大人明察秋毫,把娘子还给小人!”
听了这话,盛家人恨不得锤死他。
“你胡说!”盛兰指着苟老三,杏眼圆睁,“姓苟的,明明是你在外面养女人,连孩子都生了,才害得我有家不能回,如今竟然倒打一耙,污蔑我爹!你还有一丁点人性吗?”
双方相互指责,吵了起来。
张全安脑壳儿疼,再次拍响了惊堂木,“肃静!”
堂下跪着的众人立马噤若寒蝉。
张全安斜了眼苟老三,笑得十分慈眉善目,问他:“你说盛家想将你媳妇再嫁谋利,可有证据?”
“没有。但我肯定,他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没有证据就敢胡说八道,你当本官是昏官,当公堂是菜市场啊,随便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张全安蓦的收敛了笑,喝道,“来人,苟老三藐视公堂,拉下去重打十大板!”
几个衙役应了声,立刻走过来摁倒苟老三,一人熟练地褪下了他的裤子,另一人举起手中的竹板,噼里啪啦就开打。
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苟大苟二别过脸,很是不忍,却又不敢跟县太爷求情,生怕多说一句话,板子就上了自己的身。
苟老三倒还硬气,居然没吭声,只不过脸色十分难看,额头上全是冷汗。
十板子很快就打完了,衙役们各回各位,苟老三强忍着羞耻拉上了裤子,重新跪倒。
张全安问:“苟老三,你服不服?”
苟老三垂下了头,“小人服。”
服就好,要是不服,他还得把这个讨厌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