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她该打!我儿子为了她,掏空了家底不说,还欠下了那许多债,到头来,她却怂恿金宝去偷二房的药材!偷就偷了吧,还在事情败露后把一切都推给了我儿子,自己倒摘得干干净净的。我呸,骚狐狸精,水性杨花的臭表子,见金宝靠不住了,又看上了二房那个有爹生没娘教,残害兄弟的畜生……啊!”
一粒石子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刚好砸中了她唾沫横飞的嘴。
沈篱偏头看向自家娘子。
盛竹冲他呲牙笑了笑,满脸无辜,好像刚才动脚的不是她一样。
沈篱微微侧过身子,低声夸了句:“准头不错。”
其实赖氏以前什么话没骂过,比这难听的多了去了,他早就习惯了。
不过,有个人这么护着他,连几句不疼不痒的谩骂都忍不得,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
张全安看在眼里,暗暗撇嘴。
沈篱这丑婆娘连自家长辈都敢下阴手,咳咳…阴脚,果真凶悍,偏偏沈篱还就吃她那一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过赖氏那张嘴也确实欠抽,要不是碍着身份,他都想上去抽两耳光。
“行了!沈金宝这么大个人,就算胡玉娘真的怂恿了他,难道他自己就没点儿判断力?说到底,还是贪心惹的祸。”
他示意几个差役松开赖氏,警告她道:“赶紧离开,不得再寻讯滋事。胡玉娘是证人,在公堂上本就该说真话,要让本官知道你再找她的麻烦,定不轻饶!”
赖氏心里恨极,但她素来欺软怕硬,到底不敢再造次,只好仇视地瞪了眼沈篱跟盛竹,又呸了胡玉娘一口,垂头丧气地走了。
闹剧结束,沈篱也不打算多待:“大人,告辞。”
张全安指着地上的胡玉娘:“那她呢?你真不打算管了?”
沈篱正色道:“大人说笑了,她跟我们无亲无故,我为何要管她?”
张全安一噎。
这小老弟还真是不解风情啊,明摆着胡玉娘就对他有意思,这么个大美人,竟然丝毫不动心?
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张全安摆了摆手:“行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有一大段路要走,我就不留你们了。”
沈篱拱了拱手,拉着妻子走到自家马车前,将她轻飘飘举上车,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扬起了马鞭。
见他真的要走,胡玉娘哪肯甘心,扑上去拽住了车辕,哀求道:“沈公子,你带我一起走吧?为了替你作证,我已经被他们赶了出来,如今身无分文,无家可归,难道你真的忍心看我流落街头吗?”
沈篱笑了笑:“抱歉,我很忍心。”
说完,马鞭一甩,车子疾驰而去,差点把胡玉娘掀翻在地。
胡玉娘坐在脏兮兮的街道上,愣愣地看着那辆马车越走越远,心里不知道是愤恨,还是妒忌。
难道……沈篱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不,不可能的!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好男人,好男人都死绝了!
“胡娘子。”张全安慢慢踱过来,也望了眼那头也不回的马车,叹了口气,“天涯何处无骏马,何必非要骑那头倔驴呢?沈篱那个人啊,没救了,就好他家娘子那一口,我看你还是另寻出路吧。”
胡玉娘抬头看他,神情恍惚,“另寻出路?”
张全安撸了撸自己的八字胡,轻咳两声,然后开了口:“情这个东西,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只有金钱和权势,才能让你无往而不利。胡娘子如此容貌,埋没在乡野之间实在太可惜了,本官倒是有法子,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