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酒店大堂面积极大,且分了好几个区域,倪一一所处的电梯外便是展览区,大小并不亚于一般博物馆或画廊,设计极其现代,以黑色与白色为主调,意在不喧宾夺主,展示玻璃柜内陈设的物品或墙上挂着的画作。
瑞德展示的文物珠宝画卷都是瑞德家族的私藏,每过一段时间会在世界各地的瑞德酒店展出,下个月初其展品会送来中国,且只在云市瑞德展出。
倪一一会选择这家酒店,眼下的展览区便是主要原因。
只是,她昨天来酒店时,玻璃柜内还空无一物,此时已经摆了不少珠宝,只抬眼一看,便是满满的珠光宝气,耀眼非凡。
倪一一与带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擦肩而过,余光扫过摆放在展示柜里的珠宝,心底却将国内几家知名的珠宝世家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能够在瑞德展出,其财力雄厚毋庸置疑,除了那几家老牌世家别无他想,只是此时摆出来不是重头戏,她很难借此猜出这次珠宝展背后的老板。
不过,能够说动几十年来只展示自家展品的瑞德,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手机响了起来,赵相宜告诉她已经准备出门,倪一一收了视线,加快脚步离开了展厅。
与此同时,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脚步声规律传来,几个男人从另一个出口向展区走来。
为首的男人高大挺拔,深蓝的西装三件套穿在他的身上,肩宽腿长,齐整且禁欲。
空旷的展厅里,唯二路过的女士不时反头偷看,眼睛像是放了光。
突然,男人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出口。
钱朝抬手打断了身后汇报的声音,压低声音:“程总?”
程归璨紧盯着不远处的出口,薄唇越抿越紧,几秒后,长腿迈开,大步向那个出口追去。
他人高腿长,不过一会就循着刚刚看到的熟悉身影追到了酒店大门,然而那里却并没有那道身影。
空荡的车道有车开进来。
程归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身后皮鞋踏着大理石传来的脚步声有几分急促,向着这边而来。
是她又怎样。
程归璨修长的手指搭在领带上,用力到极致,指节有些发白。
他注视着那车道,慢条斯理地将领带扯开些许,自嘲一笑。
手放下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疏淡。
钱朝追了上来,刚准备询问。
程归璨垂眸,头也不回地走进酒店,声线沉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