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等待着。
果然。
“大二那年,我们还是彼此看不顺眼的关系,但不知道怎么的我们会出现在同一个球场看台上,看完球,我们一起去了啤酒屋,早上在公园长椅醒来,你说有人不小心把啤酒倒在我衬衫上,你还说,你给了一个手背胸口都长满毛的壮汉十英镑,让他给我换的衬衫,但我知道那天是你给我换的衬衫。”号称喝多了的人口齿清晰。
原来,犹他颂香和金佳丽最开始时彼此看不顺眼的关系,这种放在电影里就是欢喜冤家的套路,只可惜,现实不是电影。
“我们又一起看了球赛?看完球赛去了啤酒屋?真糟糕……明天我还要上早课。”犹他颂香继续说,这会儿听出是喝多的人了。
他以为现在是在伦敦,冲着后面这段话的亲昵劲,那对欢喜冤家应该已经来到化敌为友阶段。
所以,犹他颂香自认为他现在是单身人士。
但可惜,并不是。
苏深雪找来一把剪刀,手一挥,剩下几颗衬衫纽扣东一颗西一颗跌落在地上。
三点十分了,苏深雪打算上床睡觉,至于犹他颂香,他今晚的行为和睡沙发再匹配不过。
在睡觉前,她觉得有必要给号称有深度洁癖的犹他家长子一份友情赠送。
犹他颂香最喜欢的签名笔现在就握在苏深雪手上。
签名笔笔尖抵在纯白色衬衫面料上,一抖手腕,扭曲成断崖的曲线往衬衫领口顺下直接到衬衫衣摆。
嗯,有了这道装饰,让人十分倒胃口的纯白色和犹他颂香的脸变得顺眼一点。
还可以更顺眼。
想发力的手腕被一股力量压制住,动弹不得。
抬头,犹他颂香正在看着她。
老实说,她这是借着他喝醉时耍的把戏,犹他颂香的傲慢和城府她心知肚明,起码现在她还没有明着和他斗的能力,也没必要,他们是合作关系。
拿剪刀剪他衬衫纽扣之前,她已经想好了说法,“剪掉纽扣是你出的主意。”至于衬衫的涂鸦杰作“你一个劲儿嚷嚷让我把你的签名笔来,我把笔拿给你时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干奇怪的事情符合一名酒醉者的品行。
但事出突然。
几分心虚,几分失措,外带几分隐隐约约的快感,苏深雪看着犹他颂香。
犹他颂香眉头皱起。
气坏了吧,前期是小跟班后期是人生搭档的苏家长女这是在干什么?是在以这种另类方式递出挑战帖吗?这太可笑了。
不,一点也不可笑。
隐隐约约的快感透着明亮的色泽。
迎着那束视线,扬起嘴角。
下一秒。
“薇儿?”犹他颂香敛起的眉头稍稍松开。
满上心头的明亮色泽以一种无比飞快的速度退却。
退却,退却。
一直到达那处最为幽暗地带,扬起的嘴角还不及收回,她瞅着他的眼眸映在他瞳孔里,充斥着茫然和困惑。
再下一秒。
“海瑟薇儿,你在干什么?!”质问语气除去恼怒还有一丝丝的熟络。
老师,你看,生活又变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