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点点头,“投降者可放下兵器,脱去盔甲,去三里外等候,战后将释放各位回家!”
士兵们都不想打仗,厌战情绪高涨,他们纷纷在指定位置放下兵器,脱去盔甲,跟随晋军骑兵去三里外等候,裴信带着王寿年去见郭宋。
王侑认识他,低声对郭宋道:“是王宽的长子!”
几名士兵带着王寿年上前,王寿年也看见了头戴金盔的晋王,被五万大军簇拥,那种强大的威压感令他心中颇为紧张,他上前单膝跪下行一军礼,抱拳道:“末将王寿年,父亲王宽,我们父子憎恨田绪滥杀忠臣,害我亲人,愿献元城为晋王殿下效力!”
郭宋点点头道:“既然你们父子深明大义,弃暗投明,相信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请回去转告你父亲,晋国欢迎他的投效!”
晋王的态度让王寿年欢欣鼓舞,他又行一礼,告辞而去,
王侑笑道:“殿下知道王宽还有顾虑?”
郭宋淡淡笑道:“他让儿子先出来,显然就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我岂能不让他安心!”
郭宋的判断没有错,王宽听完儿子的汇报,终于相信晋王是欢迎他们的投效,而且是用深明大义这个词,他终于一颗心放心,立刻命令全军出城投降。
这一次是大队士兵涌出来投降,不再像刚才那样细水长流,而一批一批出来,每一批都有数千人之多,他们脱去盔甲,放下兵器,浩浩荡荡向远处集中地而去。
王宽举兵向晋军投降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城,城内顿时一片混乱,有人欢欣鼓舞,有人却担心害怕。
很快魏王府也得到消息,田绪还醉酒未醒,亲兵们也顾不上尊卑,将田绪从里屋拖到院子里,用冰水将他泼醒。
田绪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等他开口怒斥,亲兵们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妙,王宽开城投降了!”
“什么!”
田绪跳起来大吼道:“我待他不薄,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好像是因为扈军师。”
守门校尉小心翼翼道:“我们是听许军师说的,扈萼是王宽的女婿,好像许军师把扈萼全家杀了。”
田绪瞪大了眼睛,扈萼竟然被许士则杀了,田绪立刻又想起自己杀了符璘和赵伦,不就是许士则怂恿的吗?
若不是他的怂恿,元城今天怎么可能失守?
田绪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悔恨,咬牙切齿道:“去把许士则那个狗贼抓来!”
裴信和杨玄英率领两万骑兵进城了,他们是从西城门入城,这里已经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守军,只见满地的盔甲和兵器,很多本地士兵害怕成为战俘,直接脱去盔甲,扔掉兵器逃回家了。
这里面也包括魏风营的三千士兵,别看他们平时作威作福,一个个凶神恶煞,但真的面临战争,却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当然,还有五百死士却不会逃走,他们迅速向魏王府集中,准备和晋军决一死战。
田绪也知道大势已去,逃不掉了,他也露出残忍狠毒的一面,将自己心爱的十几名妻妾全部杀死,田绪所生的三子两女也死在他的剑下。
这时,十几名亲兵将许士则揪进了王府,只见他换了女装,披头散发,脸上还涂着脂粉,一脸惊恐,脸庞都扭曲了,变成格外丑陋恶心。
他见田绪手执长剑,浑身是血,杀气腾腾向自己走来,他扑通跪倒,苦苦哀求道:“王爷,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