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年约四十余岁,脸色苍白,体质单薄,看得出她身体不太好,王太后出身太原王家,她是德宗的皇后,如果从辈分上来说,现在幼帝是她的孙子,她应该是太皇太后,但宦官们并没有再立太后的想法,依旧让她在名义上执掌国政,也主要是王太后性格比较懦弱柔顺,对宦官的要求基本上言听计从。
这时,大殿门口传来俱文珍严厉的声音,“请太后抓紧时间收拾!”
王太后回头,见俱文珍一脸怒火地瞪着自己,她目光垂下,低声问道:“俱总管,我们走了,先帝的灵柩怎么办?”
她说的先帝灵柩不是指被毒杀了幼帝李绣,而是指之前驾崩的德宗李适,李适曾下旨表态过,他百年之后希望能回关中安葬,所以他的灵柩现在还寄存在皇宫佛寺内,由十几名高僧昼夜念经陪伴。
俱文珍不耐烦道:“就丢在这里吧!一具破枯尸谁会稀罕?”
“你......”
王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俱文珍咬牙道:“他是先帝,你怎么能这样辱他?”
若是从前,俱文珍还会装装样子,现在大敌当前,搞不好谁都活不成,他已经撕破脸皮,毫不掩饰地将本来的丑恶面目暴露出来。
俱文珍恶狠狠骂道:“要不是我懒得管,我索性把它扔出去喂狗,我最后说一句,要想活命就赶紧收拾,想伺候吐蕃人就留下来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王太后气得眼前发黑,摇摇欲倒,两名宫女连忙扶住她,“太后保重!”
王太后在木榻上坐下,她摇摇头,泪水涌了出来,“大唐天子的尊严就可以让他们肆意糟蹋吗?”
这时,一名老宦官走上前,示意让两名宫女先去忙,老宦官见周围没人了,低声道:“太后,老奴听到一个消息,晋王率军来成都了。”
王太后一惊,连忙问道:“他来成都做什么?”
“自然是来抗击吐蕃军队,神策军无能,晋王若不率军前来,巴蜀就要被吐蕃吞并了。”
“那....那就赶紧告诉俱公公他们,我们不用走了。”
老宦官大惊,连忙摆手道:“太后使不得,若被俱公公他们知道,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阻击晋王大军南下,反而会造成严重后果。”
王太后若有所悟,她看了一眼老官宦,淡淡道[海棠书屋]:“许公公,你是晋王的人吧!”
老宦官连忙摇头,“老奴不是晋王的人,老奴忠于太后和先帝,只是老奴知道晋王的人在哪里?怎么联系他们?”
王太后心乱如麻,长长叹了口气,“哀家现在该怎么办?”
老宦官沉吟一下道:“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俱文珍连野狗的话都说出来了,现在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老宦官又向两边看看,再度压低声音道:“既然已经无法阻止晋王大军南下,太后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发密诏给晋王,请他率军南下勤王,使他出兵更加名正言顺,相信他必然不会亏待太后。”
王太后低头沉吟不语,老宦官催促道:“太后,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再不下密诏,就来不及了!”
老宦官急了,索性一针见血道:“太后若不给他人情,怎么向他提要求保护先帝灵柩?”
最后这句话打动了王太后,王太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哀家这就下密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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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宦官叫做许士奇,也是从长安跟随先帝李适南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