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目光扫过台下的宾客,这里大部分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眼神各异,有打量也有好奇,却将这些熨帖地藏在礼貌的笑容之下,组成了没什么差别的面孔。
曾经他不擅长应付这些,后来他不愿意也不需要应付这些,本以为回到贺家这些将不可避免,可刚刚贺言风告诉他:他是江臣,还是江臣,也永远都会是江臣。
台上的少年眉目沉静,眼睫微垂,视线似轻若重地落在望着他的众人身上,安静且让人难以忽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渐渐消失,所有人不自觉露出等待地神色,呼吸也慢了下来。
江臣走到话筒边,嗓音清朗,不紧不慢:“初次见面,我是江臣。”他眼眸轻轻弯了下,后退半步回到了本来的位置。
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的人们过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
完了?
这就完了?
后面不该有讲话吗?
大家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可不知为何,却都没有说话。
若是星际时代联邦大学ai技术发展与应用系的学生们看到这个情况,一定会习以为常地摆摆手告诉他们,根本不用觉得奇怪,在江教授的课上这是常事,江教授一个眼神,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安静下来听他讲课,比系里公认最铁面无私的系主任骂人都有用。
在场的客人们不知道这一点,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自己为什么没说话,台上的贺言风就已经接过了话筒。
“这是要宣布的事情,接下来是要庆祝的事情了。”贺言风脸上笑意加深,语气里带着一丝并不难察觉的得意,他举起手里的香槟杯,笑道:“我儿子已经获得了燕大和华大的保送通知书,将于今年九月份入学燕大计算机系,让我们提前祝贺他!”
客人们下意识举起手里的酒杯,脑子还没开始转,嘴里已经庆祝起来,其乐融融一片:
“恭喜呀!”
“燕大和华大同时保送,虎父无犬子啊。”
“恭喜恭喜。”
祝福说到一半,有人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扭头问身边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贺总刚刚说的儿子是哪位?”
合作伙伴脸上笑着,微微侧过身子,嘴角溢出气音:“肯定是贺千建啊,还能有谁。”
“一直听说贺家老大成绩好,没想到这么好,不过这个江臣却有点可怜,刚找回来举办个宴会宣布身份,竟然就这么寥寥一句话带过了,剩下的却是给养子庆祝升学,难怪连名字都懒得给他改,贺家对他也太不上心了吧。”
“倒也不能怪贺家,贺千建从小到大都那么优秀,谁见他不夸一句贺言风有福气,又是养了十八年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刚找回来的孩子能比的。”
“那也是亲生儿子啊,有血缘关系的。”
“有些人注重这个,也有些人不在乎,贺家不还是把他领回来了吗?虽然没改名字但也没让他流落在外面,只能说贺家比起血缘还是在乎感情多点。”
……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宴会厅的许多地方,却有一小部分人和他们说着同一件事,却是截然不同的看法。
“贺家未免太偏心来吧。”角落里一个少年挑了下眉,搭着二郎腿对他身边的中年男人道:“爸,要是你以后发现我不是你亲生儿子,会不会也对领回来的亲生儿子这么偏心。”
中年男人一个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要不是我亲生儿子,我早就几扫帚给你扫地出门了,别说偏心,我眼风儿都不带给你一个。”
张言京翻了个白眼,放下腿又兴致勃勃,
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