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杜仲优哉游哉地躺在摇椅上前后晃着,手里还拿着一把大蒲扇。身上穿着件白色老头专用背心,外披蓝灰色褂子,满脸络腮胡,总给人一种不修边副的感觉。哪个大夫像他这样?不过见过太多久,丁瑶已经能做到内心波澜不惊。
“老师,天气都变凉快了,你还摇着你那把扇子呢!”
“你不懂。”杜仲晃了晃手里破了多处的蒲扇,一脸得意地道,“这可是你师母当年送我的第一样礼物,定情信物呐!”
“我怎么记得你上回喝醉说这是师母看人家卖扇子的人可怜,买多了就顺手给你的呢?”
“瞎说什么实话呢!还不允许你老师我睹物思人啊!”
头上又被挨了一记,丁瑶抿了抿唇,不再提起逝去多年的师母,只抬手摸了摸被敲的脑门,嘟哝道:“你们怎么总喜欢敲我的头,敲笨了你就没徒弟了。”
“当我稀罕呢!想给我当徒弟的人能从我家门口排到街尾去!”
他杜仲的徒弟那可也是有牌面儿的人,想当年多少人哭着求着拜师。想起过去杜仲面上的自得神色减了几分,他从来就不是以德抱怨的性格,那些曾背弃他躲避他的人,他今生都不想见到,更做不到平常心。
也就是面前这个小丫头,那一双澄澈的眼睛,无论是面对住牛棚时候的他,还是戴着帽子游街的他,抑或是现在被人称一声神医的他,她从来就没有变过,干干净净十分的纯粹,令人心境平和。
“是是是,老师你最厉害!就是也不知道是谁明明地区医院甚至省里医院都来请你,结果呢!偏偏要窝在我们收音机厂医务室,当一个小小的厂医。可屈尊了,我都替您惋惜呢!也不知道你图的是啥!”
“嘿,你个小鬼头!”杜仲从摇椅上站起来,插着腰吹了吹胡子,这小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看破不说破的道理都不懂。“给我浇水去!”
“是,老师。”
丁瑶认命地放下书包,拿起一旁的洒水壶给杜仲的药圃浇水,她来老师这边学习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照料药圃里的草药。
“对了。”丁瑶扔开水壶拿过才刚放下的书包,“刚一来闲扯老半天,我都忘了,老师,有个东西给你看。”
“嗯?这是……”
看到丁瑶从书包里掏出的东西,杜仲眼睛微微瞪大,他当然不会认为这只是一株普通的草,毕竟是被称为神医的人,只需要闻味他就能判断出这是一株药草。
但奇怪的是他从来没见过这种药草!不,也不能说是没见过,他曾在一本书里见过,只不过从没见过实物。
“宁神草?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回轮到丁瑶惊讶地张大了嘴,老师他居然认识?还叫得出名字!她原本以为这只有在那处地方才有栽种的,否则杜老先生为何连转生都不愿意。
“……我……在路边摘的。”她喃喃道。
“路边?快带我去看看。”
杜仲心情非常激动,这可是传说中的植物,他们杜家世世代代都在寻觅。
“没了,我在那周围都找遍了,只有这一株。我就是觉得这像药草,但又不认识,所以想找老师你看看。”
她能说是自己画出来的?怕不是要被人以为精神有问题。
“只有这一株吗?”杜仲闻言有些出神,隔了好一会儿才带着遗憾点了点头,“也是,如果那般容易找到,又岂会被称为传说之物。”
“传说?”丁瑶眉头一跳,也许能从这里知道杜老先生的身份,“老师,我看过的
药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