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骏有些不服气“四叔,英妹妹买得一点都不贵。”
“二郞,你哪懂。我就说过那些线只值五个铜子。”朱强笑。
朱骥把饼掰开“四叔,你买了几把钱?”
朱强愣了愣,呵呵两声“大郞,这不是镇抚司,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
“四叔,按你刚才说的那就是欺诈了,我自然得问清楚。若真是这样,我就回趟良乡,把卖给英姐儿线的人缉捕。”
小店里的气氛顿时不对,店家远远避开。朱强的嘴张开、闭上,又张开“看大郞说的,我买了两把。”
“那英姐儿呢?”朱骥问璚英。
璚英低着声“六把线,上等的彩线。”
朱骏补了句“四叔刚才说二十个铜子,根本不是,是十一个铜子。算起来,还是英妹妹便宜。”
朱骥埋下头去喝面汤。
朱柳氏叫了起来“大郞,你不回良乡镇?那个可是坑了你四叔。”
“四婶,那得让四叔做为苦主先去县衙鸣冤。”朱骥把面汤喝完,冲店家喊了声,“再来一碗。”
朱柳氏去瞧朱强。朱强头缩着,装着啥也不知道。朱柳氏的牙错了错。
饭吃好了,准备上车的时代,朱柳氏瞅着璚英笑“这觉睡得好吧?能这么一路睡过去多舒服。”话音里羡慕着。
“那四嫂过会儿坐吧,我去跟娘一道好了。”璚英提了个建议。坐着缝鞋总比躺的要好做活多了。
“真的?”
“真的。”
朱卢氏瞧了眼璚英。璚英想着是不是朱卢氏也想歇个午觉?天暖了,人就爱犯困。若这样,岂不是让朱卢氏不高兴了。
朱柳氏笑了“那我回头就去睡一觉,这路走得可是累死我了。”爬了上去,在被褥上颠了颠,够软乎的。朱骥那个偏心的,对这童养媳还挺上心的。
“四婶,把那个包递给我。”璚英在车窗边叫着。
“什么宝贝?”朱柳氏隔着布捏了捏,怀疑是不是那个凤簪。摸着倒是双鞋,这有什么可宝贝的。
朱柳氏从车窗递给了璚英。
璚英上了朱卢氏的车。朱卢氏瞧了眼璚英,头倚在车璧上,眯上了眼。
“我把这理理,娘眯会儿吧。”璚英拿几个包袱给摆出个可以靠的位置。自己坐在了车底板上。
朱卢氏卧在包袱上半眯着,从眼皮缝里看璚英解开包袱,拿出鞋来缝。那鞋一看就是朱骥穿得。
还算这丫头有些良心。朱卢氏刚对璚英有的一点不满,算是过去了,拿了个包袱扔给璚英“垫着点。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受了凉那是一辈子的事。“
“知道了,娘。”璚英笑着,算是谢过,坐了上去。
等朱卢氏睡好,日头都开始偏西。璚英手里的鞋也快缝好。
“你坐过来吧。”朱卢氏坐直,拢着头发,把椅子上的包袱移了移,挪出个位来。
璚英用牙把线咬断,要站起来,两条腿倒麻了,摇了摇才站稳。她把包袱放到一边,拿着鞋走了过来“娘,帮我瞧瞧成不成。”
朱卢氏接了过来,针脚够密,可也瞧出不如给她做得那双鞋直。大概是路上缝得缘故。朱卢氏还给璚英“回头给大郞吧。”
“娘给吧。”璚英低下了头。她给朱骥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这么急着做出来,是还朱骥的人情,却怕太明显了。
朱卢氏把鞋拿了过来,瞧了瞧璚英身上穿得还是朱桂芳的衣服“给你的那块月白色料子,要是做好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