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璚英也开始担心。
于廷益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虽说为人古板,可这不妨碍那些官太太前来拜会大嫂。大嫂不收人家的礼,可不会把人拒之门外。
璚英小时候,也会偶而见见客。这两年,大嫂为着贞姐儿的婚事,更是会让贞姐儿和她出来见客。要有合适的,正好就成了亲事。没合适的,这也不算什么。
夫人奶奶们各自心照不宣。
保定离京城这么近,来往更是密切。璚英的心揪了起来,从人缝里往郑夫人瞧去,是不是见过。
郑夫人四十来岁,长得圆圆润润,倒是一副官家太太的样儿,正客气地跟朱卢氏打招呼。
看了会儿,奶奶们一个都没印象,璚英希望不曾见过。
朱卢氏原来还有些担心会给郑夫人几位诰命在身的低看,没想到一个个对她似乎挺尊敬的,朱卢氏的底气一足,气派自然就摆了上来。
郑夫人让下人带朱家的妈妈、丫环去歇得屋子。
璚英趁机跟着走,却给夫人们瞧到,一个个盯着。
“这是小姐吧?长得可真好,跟仙女似的。”郑夫人拉住璚英细细打量,月白色的衣裳,头上的丫髻用青绳扎着,给谁带孝?
璚英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害怕朱卢氏的回答,手掌心那都有了汗。
她想圆下戴青头绳的事,可这样的场合,未出阁的女子素来是人家问什么才能回答,别人未问就答倒是轻浮了。
“哎呀,小姐瞧着真面善,我好像在哪见过?”一位奶奶过来,瞧着璚英笑,拉起了璚英的手,“这么让人瞧着欢喜的相貌,以前也就只见过一回。”
朱卢氏原本要说是干女儿再含糊着暗示是朱骥的童养媳,给这句逼得不敢说,怕一追问就露馅。
“是吗?我们英姐儿长得好,难免让人看了不忘。”朱柳氏在边上说,眼睛瞅着朱卢氏。她挨得那顿打可记着呢。
朱卢氏看到几位奶奶的眼睛也在璚英丫髻上的青头绳转:“这孩子好什么好,命倒是苦,爹早早没了,这不孝也不肯除,就这么一直戴着孝,连门都不肯出,怎么说都不听。奶奶是在哪见过的?”
心里却在发抖,可千万别说在于府。一家子的性命又吊在这了。
“哎呀,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夫人、奶奶们不等那位奶奶说话,就急着夸起来。
那位说瞧过的奶奶尴尬地笑了笑:“怕是我认错了。我都几年没去过京城了。”
“几年,那怕是你看错了。这孩子,几个月不见模样都不一样呢。”
奶奶们笑了起来,一个个拉着璚英的手瞧,夸个没完。
郑夫人给璚英的见面礼除了两个刻着吉祥话的五钱银锞子,又加了一匹尺头说给璚英做衣服。别的奶奶也不好简薄,照着给了。
朱卢氏也有几分得意,到底不能算委屈了大郞。
璚英不好意思要,也不好推脱,只好施礼谢了,要给朱卢氏边上的梅妈。朱卢氏示意让忍冬捧着。
朱柳氏瞧着忍冬捧着的料子和银锞子、金银钱,心真酸。
郑夫人让朱卢氏先洗洗,回头摆了个接风的宴席。
朱卢氏明白这是人家看中朱骥,到了安排的下处,更是得好好打扮。
这样的接风宴,都是奶奶们的事,璚英侍候朱卢氏穿戴好,再送出了门,便想坐下来定定心。
这一天的事也够多的,她腿都发酸。
忍冬拉着她:“小姐赶紧来数数多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