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随垂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打火机。
棕色皮革材质,登喜路限量18k黄金在光亮可鉴的办公桌上折射出一道冷光,幽兰的火苗摇曳,随即被人啪的一声合上。
暖色调的灯光剪出傅随烟雾缭绕下略有些冷淡的轮廓,他不紧不慢地抽了一根behike雪茄,这才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既然静不下心,那就去看看。
掐在上菜的时间,乐向晚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放在感应水龙头下的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还有侧对着她站着的西装笔挺的男人。
是刚刚和她保持了三四秒对视的那个男人。
他不是在十二楼吗?怎么会出现在十一楼的洗手间里。乐向晚有些疑惑。
男人慢条斯理地洗着手,没放过手上任何一个角角落落,然后抽出纸,细细地擦拭干净手上流淌的水珠。末了转身径直地看着乐向晚。
乐向晚补完口红后,没忍住瞥了他的那双手,手指修长,骨节格外分明,任水流淌下来的交叉手背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筋骨感,在食指和中指的中间,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就只是一双手,乐向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看得一阵口干舌燥的,她想着赶紧洗手离开,一抬头却是看到那手的主人低着头,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乐向晚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偷看一个男人,居然还被人直接抓到了现行。
乐向晚在外一向是端庄的代名词,几乎就不会出现什么窘迫的状况,然而此刻,她却有些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太不小心了,哪有人偷看还被当事人给抓包了?
傅随低着头,不动声色地看着乐向晚一张白皙的脸迅速涨红,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因为羞怯懊恼各种情绪的上头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小鹿眼黑漆漆又水漉漉的,呆呆地和他对视。
那双清澈的眼底,盛着的都是他的身影,傅随的瞳孔忍不住重重一缩。
乐向晚用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快速地理清了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反应过来后,也顾不上害羞了,拿出自己的社交仪态,用再正常不过的语调开口,嗓音很甜,又软,“我觉得你有点熟悉。”
话音刚落,她顿时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我觉得你长得很熟悉,”“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女朋友”类似的,可不就是经典的搭讪语录。
她本意不是想要搭讪的。
傅随一愣,似乎没想到乐向晚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也是有些意外,嘴唇动了动,声音陈润低哑,“那像谁?”
乐向晚根本没想过对方居然还会接话,看他那样子就清清冷冷的,不把她当意图上位的女人就不错了,居然还回答了,但这个问题提出来,她在脑袋里搜刮了下认识的人,奇怪地发现好像还真没人选。
不是他像谁,是她认识的那一群好像是没有比较性的。无论是阅历积淀出来的气质或者是身家背景。
乐家作为江城俱乐部的老会员了,乐向晚自然清楚地知道,十二楼,那是经过俱乐部认证的,拥有三张以上银行黑卡的人才能进入的场所。
这黑卡和市面上普通的两万张黑卡又有所不同,是银行主动邀请的且拥有一亿以上存款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的,每间银行又有每间银行自己黑卡的规矩。
大众和上流社会有界限划分,上流之间同样也有界限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