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随。”乐向晚话还没说完,便被傅随皱着眉头打断了。
他低眸看她,温和低哑的嗓音又仿佛含着极深的情绪,不紧不慢地重复道,“叫我傅随。”
语气淡淡的,但还是有一丝不容忽视的命令感。
“额……”
饶是在正常交际里一向如鱼得水的乐向晚,也有些说不出话了。
这只是一个称呼不是吗?
毕竟他是万康的傅总,又大了她七岁,直呼其名会不会不太好?
乐向晚有些为难,手指都蜷曲成了小勾子了。
在礼貌不礼貌,傅随还是傅总间来回徘徊。
对上他幽深漆黑的眼眸,乐向晚一下子泄气了,呐呐的开口,“傅随。”
“嗯。”傅随低低回应了声。
听不出他是不是故意还是有意逗她,乐向晚总觉得他的这一声含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低沉的哑音,听得她的耳尖隐隐地发烫。
这种情况,乐向晚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招架。
平常的社交上,她能和各色各样的男女侃侃而谈,然而,在他面前,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身份或者上位者的气质所震慑了,总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还有因为偷看被抓包,在他面前总感觉气势低了一头。
虽然他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倒是不凶。
可毕竟,她平时接触的都是同龄人,和长辈也就只是打打招呼,深入交谈倒是没有过。
想到傅随年纪轻轻被自己当成了个长辈,乐向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傅随,重复问了遍刚刚的问题,“要不我还是赔你一套手工西装吧?”
她看得出来,傅随身上的西装,包括皮鞋,都是私人定制款。
普通的西装一套几万,估计连零头都没有。
“不用。”傅随瞥了她一眼,嗓音克制而温和,“我相信你的眼光。”
是的,他一开始的说法,就是让乐向晚帮他挑一套,当做帮她挡酒的谢礼,仅此而已。
乐向晚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armani门店。
作为傅随的特助,邓宽提前吩咐了下去,让整家门店暂停营业得以为傅随和乐向晚服务。
乐向晚和各奢侈品的sa都是熟人了,一看到乐向晚,穿着得体严阵以待的sa立马迎了上来。
“乐小姐。”
作为armani的资深销售,曹蕾自然熟悉江城各大名流,对乐向晚也是了解的。
乐家出事是出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谁都懂,何况乐家破产还没下最终定论,指不定都是别人以讹传讹,毕竟每个世家后面牵扯到的利益网她们可不知道。
但是,就算是乐家最鼎盛的时候,也没见乐向晚清场啊!太不像她的性格了。
不过,看今天这架势,乐家估计真的没新闻上说的那样严重。
曹蕾想着,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对乐向晚介绍又来了什么新货,猝不及防就看到跟着乐向晚身后进来的男人。
气质出众,十分精雕玉琢的一张脸。
工作了这么多年,曹蕾早就养成了一双火眼金睛。
照她来看,这个男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只是乐小姐已经清场了……
想着,曹蕾刚想开口解释,就见走在前头的乐小姐回头看向男人,皱着精致的秀眉有些苦恼的样子,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清脆,“傅随,我们买一整套的西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