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是在装。
牧临暗自咬了咬牙,为了顾全大局,他不能在这里跟他大侄子打起来,要打也等回房间,没人了,关起门来打。
看他不抽死这大逆不道的兔崽子。
顾三千握紧牧临的肩膀,眼睛却看向那些女佣:“还不把刘先生的东西搬到我房里去。”
比起牧临这个“过气”将军,顾三千的话管用多了,牧临说半天女佣还是犹犹豫豫,顾三千一发话,那些人就立刻行动起来,蚂蚁搬家一样把东西陆陆续续往顾三千房间的方向送去。
牧临莫名有种被鸠占鹊巢的感觉,而且占他家的还是自己大侄子,有点生气。
他一直忍到佣人们离开之后,然后用力把顾三千牧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甩下来:“为什么要我搬去你房间。”
顾三千忽然变得像片狗皮膏药,被甩开之后继续黏过来,搂住牧临的肩膀,垂着眼睛凝视他:“我们都快结婚了,当然要住在一起。”
放屁,这根本不是真正原因,如果是为了结婚,那为什么最初顾三千要把他安排在这边客房?这显然是个临时编造的借口……哎,等等,他刚刚说他们快结婚了?莫非他已经解决了皇帝那边的问题?
那顾三千让他搬家的真正原因是不是跟朝上的事有关?
牧临盯着顾三千看了半天,对方也没有想给他解释的意思,可是这里除了他们俩之外,再没有别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牧临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想到另一件事——既然顾三千已经搞定了上头,那他是不是可以拿掉肚子里这个了?
他得跟他好好谈谈。
顾三千拍拍牧临的肩膀:“走吧,先回我房间。”
牧临迟疑一下,最终点点头——也好,这件事也不适合站在大马路上说,总该坐下来慢慢谈论。
“好,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来到顾三千的卧室之后,牧临终于看见了他之前一直在找的灵位——它就被摆在顾三千卧室的矮柜上。
其实那个说起来也算不上真正的灵位,照片还是彩色的,比水榭那边的尺寸小一些,矮柜上面还摆了盘特别烟火气息的水果,贡品不是贡品,果盘不是果盘,不伦不类;也没用小木头牌牌刻上“xxx之灵位”的字样,更没有摆香。
就……一张照片,一个盛水果的盘子这么放着,显得很居家。
牧临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就被顾三千发现了。
“怎么,看着眼熟?”
牧临急忙将视线移开,觉得顾三千眼神冷嗖嗖的,于是不动声色地胡扯道:“这不是放在水榭的那张照片么,我见过。”
顾三千没说话,径自往里间走去。
顾三千的卧室很大,结构跟牧临以前的卧室差不多,里间放着张床,外间则是间简单的办公室。
“你连王万山是我的政敌都知道,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牧临斟酌道:“我没说不认识,他不就是你叔叔么,叫牧临对吧。”
牧临顿了顿:“他五年前牺牲了。”
顾三千进了卧室之后随意对他介绍:“你晚上睡这里。”
牧临下意识应着:“啊……”
顾三千便背靠着窗台的方向,看向牧临:“那你查得还挺深,外界一般认为牧将军是我养父的比较多。”
他就像说闲话一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谈话总体没什么中心思想,但是牧临却感觉他好像在试探自己什么,偶尔抛出来一句就能把他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