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分钟,啤酒肚还没哭完呢,陆眠就接到电话。
听小黑仔说已经到了局子对面的人行道,就是不敢过来,陆眠好气又好笑:“自己过来。就两步路还要爷去接,惯的你!”
对面唯唯诺诺地应了。
黑仔不是一个人来的。
陆眠拉过他,就问另外两个道:“你俩怎么也跟着来了,不嫌晦气?”
高卫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跟黑仔核实了身份,就问起情况来。
陆眠则招呼另两人在一边坐下,翘着腿抖着,脚上的拖鞋跟着抖,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
菠萝和肥狗就没有这道行了,坐下来的时候,屁股只沾了一点,随时准备着跑路。
肥狗往四周瞅瞅,压低了声音问他:“三哥,听说你和姓傅那孙子打起来了,没怎么样吧?”
陆眠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根——如果傅警官在这儿的话,一定会认出这是他刚买的烟。还没开封呢,就孝敬这祖宗了。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那一脸的不屑,仿佛全天下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菠萝看得直乐,嘿嘿笑着撞了撞肥狗,说:“我就说倒霉的肯定不会是咱三哥!他跟姓傅的斗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他吃过亏?”
肥狗想到傅秋平来白水洋派出所报道的那天,连追着陆眠跑了三条街,被遛了一圈连小佛爷的毛都没摸着,气的直跳脚的场面,顿时咯咯咯地笑起来。
傅警官为什么总是盯着陆小佛爷不放,可不就是当初丢脸丢大发了嘛。
菠萝关心的不是这个,小声问道:“三哥,黑仔没犯什么事吧?”
陆眠摇头,“跟咱没关系,是别人的事。”
高卫安正问黑仔那天在城北地铁站逗留了多久,做了什么。见这倒霉孩子一脸心虚,连连往陆眠那边看,心里就有点好笑。
他自来了这里,就没少听白水洋小佛爷的传说。
陆眠和他那群小弟年纪都不大,眼前这个黑仔更是只有十五岁。
这些人大部分是陆眠从乞丐堆里扒拉出来的,还有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主动来投靠。
都是身世可怜的孩子,虽然手脚不太干净,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难免就对他们多了一分宽容。
见状,高卫安安抚道:“没事,放松点。我不是要找你麻烦,是请你帮忙的。”
“这……”
黑仔还是看陆眠,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陆眠踩着轮椅滑过来,揉揉他的后脑勺说:“放心大胆地说,真有什么事,哥给你兜着。”
黑仔这才松了一口气,主动交代起来。
“我那天也没干什么,就是手气好摸了两件好货,约了三哥先把东西给他。完了,我想着回地铁里再干他一票……咳,结果地铁站里出了事,我有点害怕就从下一站回家了。这两天都没敢过去。”
闻言,高卫安立刻打起精神来,“能具体说说是出了什么事吗?”
黑仔挠了挠头,说:“有个女人坐在地上哇哇哭,说她儿子丢了,到处求人帮忙找。”
“本来,我听她的意思,她儿子不是自己走丢的,是有人动了脏手。我跟拐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就在地铁站里逛了逛,看能不能给他揪出来。
可是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连个毛都没见到。
我才要问那女人孩子丢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就看到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