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捶鼓，一下比一下快，而后他脸色一变。
龙尾要幻变了。
娇俏的姑娘，手持木樨，眼角瞥见他袍服之中的银光。
流转的银光从他原本双腿的位置流泄而出，带着汹汹不可阻挡之势。
润玉顿时想要把龙尾给压回去，但是木彤已经看过来了。
他看到他放在心头上的姑娘，脸上露出惊愕。那目光刺痛了他。
他像是突然被人剥光了身上的衣饰，裸身于她面前，羞耻，自卑，痛苦，诸多负面的情绪一股脑的向他整个人扑来，铺天盖地，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整个都淹没其中。
润玉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办法呼吸了。
一股入骨的冰冷从他心底升起。
他不求淡薄，但求长久。如今他既然连长久也不能得了么？
他心头一片冰凉。
银色的龙尾从他衣摆下一路蜿蜒到殿门，还盘踞了几圈。
在门外透进来的光线里，龙尾上的鳞片闪闪发光。
那条尾巴第一次见的时候，木彤差点没以为是蛇尾，她最怕的就是那种爬行动物，就算是一只壁虎，爬到她面前，她都能尖叫好几声。
快要出口的尖叫正要破口而出，她又见着不对。那条尾巴上，有鳍。
哪条蛇的尾巴，带这个的。
她看到润玉脸上血色褪尽。
他此刻靠着龙爪，支撑在地上，但身形微微颤抖。
木彤几步过去，扶住他，急切问，“润玉，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润玉被她这一声，稍稍唤回些许神智。
“这是什么？”他听到她问。
“这是……龙尾。”润玉两眼紧紧盯着她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寻得半点厌恶。
那双茶色的眼睛望着他，清浅的几乎可以一眼就看到底。
他将她的眸底都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半点厌恶嫌弃，甚至连惊吓都没有。
那颗似乎落到冰潭里的心，终于恢复了跳动。
木彤被手上传来的一股劲道给弄疼了，她吸了口冷气，低头看了他的手一眼。
只见他的手，紧紧的握在她的手上，但他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姿容清隽出众的青年，红了眼尾，既美丽又脆弱，还透出一股楚楚可怜。
这模样，比许多漂亮女人，都还要我见犹怜。
“彤儿。”润玉喃喃唤道。
他没有放手，但是施加在手腕上的力道却已经减轻了不少。
“龙尾，你是龙？”她问。
他被她好奇的一问，从自己的思绪给拉回来。
她不仅仅问，还靠近了，“这是你尾巴？”
木彤说着，不由得好奇的看了好几眼，她又凑近了，这次两人挨的极近。
润玉几乎可以触碰到她的吐息，她极其喜欢润玉身上的香味。
木彤原本以为润玉身上的香味，是他熏香熏上去的。但是现在她接管了他的衣食住行，发现他根本不用这些。这股香味，从他的肌体里透出来。
她一面和他说话，一面侧首过去，轻嗅他身上的味道。
还没等润玉反应，她猛地蹲身下来，睁大了眼睛看那条流光溢彩，气势磅礴的长尾。
光看不够，她好奇之下，直接伸手过去。
要是在之前，她肯定嗷嗷大叫出声，而且会吓得连滚带爬，直接夺门而出。但是现在，身处仙神的世界，自然得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