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童跟着他好些年,一个半大孩子,却陪他吃了太多的苦,想了想他说:“要尝可以,先试毒。”
小书童闻言惊诧,眼里闪过雀跃的光,端着碗去了偏房。
拿银针测过,果然没毒。
微张开嘴,试探性地吃了小小一口,那女子没骗他!糯香糯软,味道是很不错!
这样吃了一个,他看向正房,踌躇着要不要送给主子尝尝。
结果主子一个冷冷的眼风削过来,他便止步了。
于是小书童便心安理得将剩下蛋挞全吃完了。
再过一晚,那女子又来了。
吃人的嘴短,小书童语气似乎都好了点,只问:“你怎么又来了?”
顾莘莘趴在墙头,“昨天蛋挞好吃吗?”
她说着又递出一样新玩意,用竹筒做的杯子,上面加了盖,里面不知是什么液体,被她用手晃了晃,夜风中散发着茶与牛乳的香味,而那盖子上还抠了一个洞,插着一根细细的麦秆,她将液体用麦秆吸到嘴里,享受的眯眼:“这奶茶真好喝!”
昨儿蛋挞都做了,而奶茶是只需奶与茶再加点配料,又不需要烘焙的简单饮品,自然不在话下。
她喝着奶茶问:“我多做了几杯,送你尝尝?”
半柱香后,小书童进了屋。
他手里端着用竹筒装的一筒奶茶,怯怯地对主子说:“这是她送来的奶茶,少爷你要不要尝尝……还挺好喝的。”
昨夜里那少爷都没试过滋味的蛋挞全被他吃完了,今儿他有些愧疚,得了奶茶就送过来。他还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她说敬佩你,我觉得少爷你是挺值得人敬佩的,所以我就收了。”
嗯,这理由很好很强大。
“拿走。”谢栩依旧不动,他在看一本兵书,捻着一支朱笔,时不时用左手做批注,那笔尖一行行勾勒连写,笔锋沉稳流畅,竟比常人右手书写还要娴熟。
只有小书童知道,主子为了熟练使用左手,经历了怎样的练习,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寒冬手满是冻疮还勤学不辍。
小书童越想越心疼,又将奶茶巴巴地往前推了点,没想到主子头都不抬,只道:“拿远点,要喝你自己喝。”
小书童便收了手,乖乖在桌旁陪主子看了会书,见主子没有不高兴,这才问起盘旋在心中的问题:“主子,这加油君好傻啊,还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呢。”
——粗神经的顾莘莘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再乔装打扮也没用,谢栩何其聪明,她来的第一晚,就看穿了她的身份。
小书童前几天还没看出,才会拿竹篙捅她,知道她的身份后便没那么凶,只是这乱世,容不得人太随心,是以即便知道对方给少爷写过纸条,他依旧会谨慎一点。
“您说她为什么老跑过来献殷勤啊?”
谢栩道:“或许如她所说,一个孤女寄居谢府,孤单无助,想找个同道中人作伴吧。”
小书童道:“也是,她看对我们好像没什么坏心,没必要紧张。”
谢栩抿唇默认,他当然清楚,不然还能让她每天平平安安地来翻墙头。
“随她去吧。”他说。
他是不喜欢谢家人,但如今一半的谢府都被他掌控,她的簪花小院亦在他掌控之中,——自拿回谢府一半的管理权与资金后,他再不像从前韬光养蓄,该用的钱,该请的人,他排兵布阵一一落实,心腹、探子、眼线,一样不少,日后这府里大小事,只要他想,必然能知。
她要真有什么,他第一时间就知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