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找其他地方了?”
夏书记吃了一惊,“你可别花那冤枉钱。这附近几座山头,能种参的地都让你包得差不多了,我敢保证,除了我们村,绝对不可能再有这么大块的地儿。”
“小是小了点儿,可是省钱啊,谁叫我手头紧。”徐朵说。
“那参地太分散,你还得多雇不少人看地,里外里不是一个账吗?我看咱们还是谈谈吧,你要是真心想包,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
“好吧。”徐朵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人让进了徐家正屋。
她礼貌性地给对方沏了杯茶,开门见山问:“夏书记说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办法?”
夏书记就说钱不够可以找人借,也可以晚一些再付尾款,他们村不着急。
听他这意思,都到这地步了,还想咬着原来那个价不放。
徐朵心中冷笑,面上却使劲儿摇头。
“借钱就算了,这么大的数目,就算我想借,也没人拿得出来。再说我给别人都是手续办下来就付清全款,偏拖欠你们村子的,你们村人能干吗?”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夏书记沉吟,“要不就先包二百亩给你,剩下的你钱什么时候到位,什么时候包给你?你手里那些还够包二百亩吧?”
这老头儿打得好精的算盘,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了。
徐朵摇头,“一块一块包也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再说在你们村包两百亩,都赶上在其他地方包三百亩了,我看夏书记这地还是包给别人吧。”
“为了等你的信儿,我一拖再拖,都给人拖出火气来了,我还怎么去跟人说?”夏书记苦笑着叹气,“我看我这一回,是把他得罪彻底了,哎!”
徐朵要真是个刚二十出头涉世未深的农村小姑娘,听闻此言,这会儿就该心有愧疚从而如对方所愿那般做出让步了,然而她并不是。
无论夏书记怎么说,她都咬死了自己手里钱不够,不包。
夏书记没说动她,只好无功而返。
他一走,徐朵脸色立即淡下来,一面把他用过的杯子拿去洗了一面思忖。
晚上几个徒弟照例过来习武,教完他们,她抽空和吴老二媳妇儿说了会子话。
于是没两天,北河村就有人从自家在杨树村的亲戚那里听说,他们村夏书记要价太狠,徐朵不想当冤大头,已经决定不包他们村的地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那林地是村里共有财产,一旦包出去,村里每家每户都能分到钱。
白得的钱谁不爱要?何况参地真在他们村搞起来,他们说不定还能多一个进项。
这么好的事儿,就因为夏书记太贪,给整黄了,村民们能乐意才有鬼。
当天,夏书记家就去了几波和他说这事儿的。
就连他家人也纷纷埋怨他,说他不能逮住个有钱的就使劲儿宰。这次他把价要那么高,别说徐朵了,以后旁人只要一打听,也不敢来包他们村的地。
甚至还有人大晚上不睡觉,偷着往他家门上扔石头。
夏书记本来心理就有些后悔了,如今又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没办法,只得再次找上徐朵。
徐朵倒没拿乔不理他,却开口就砍了一半的价,夏书记当时脸都绿了。
“这价也太低了,比旁的村还低两成多,我们村的人肯定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