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字还没出口,他就看到了里面正在“甜蜜”喂食的两人,立马噶一下刹住车,转身,又捂着眼睛跑回了正屋,“我啥都没看着,你们继续,继续!”
徐朵:“……”
我们啥都没干,你乱嚷嚷什么啊喂!
也不知道徐小弟回去都怎么跟徐老太太说的,反正一整顿饭下来,徐老太太都笑微微的,看着徐朵和庄振宇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弄得徐朵直想找徐小弟谈谈人生。
好容易熬到吃完,庄振宇正帮着往厨房收拾碗筷,一群村里的知青来找他了。
他一面跟他们寒暄一面将碗筷全放进烧着热水的大地锅里,又主动擦了桌子,才跟徐老爷子徐老太太说:“爹,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要是回来晚了就直接回学校那边住。你们早点睡,不用给我留门。”
一出门,他就被几个知青围了起来。
“你这次回去问清楚了吗?是知青都能回城了还是只有部分人能回去?”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上面给准信儿了吗?我都六七年没回过家了。”
庄振宇边走边跟他们说:“应该是除了在当地安家落户的都能回去,不过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你们等通知吧。”
“在当地安家落户的不能回去,那宋兰岂不是……”
目送几个年轻人离去,徐老太太却忍不住想叹气,晚上临睡前把那个布包拿给徐老爷子看。
“给了整整一千块不说,粮票、油票、布票也不少,还都是全国通用的。老头子,你说他们家这么大手笔,会不会还有别的意思?听小庄说,之前上山下乡那批知青可能将来都能回城。”
自从知道庄家在帝都似乎很有能量,她这心里就没一天能安生的。怕庄振宇跟自家闺女离婚,又怕即使不离,庄家也会瞧不起自家闺女,给她难堪。
正在炕上抽烟的徐老爷子听了,却冷哼一声,“现在知道犯愁了?当初我说小庄没相中朵丫头,她这么嫁过去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又喜欢她的,你咋不听?”
“我那不是见村里人都在传朵丫头闲话,她又要死要活的,怕她真想不开吗?”徐老太太小声嘟囔。
“那你现在担心这担心那又有啥用?”
“你这话说的,朵丫头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这当妈的能不担心吗?”
“还是顺其自然吧,小庄都回来了,我看他也未必有别的意思。”徐老爷子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在烟灰缸里捻灭,脱衣进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准备那啥拜师仪式。”
说起明天的拜师仪式,徐老太太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我看那几个孩子不错,朵丫头有眼光,你觉得呢……”
她头皮都要炸了,僵硬着身体根本不敢回头。手上握着的洗衣棒子更是哆哆嗦嗦,直往被当做搓衣板使的大石头上磕。
“你听错了,我没想你。对,我根本就没提到过你,你赶紧走吧!”
听得旁边不远处也在洗衣服的妇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说人坏话被听到了,至于吗?
胆子这么小,刚才还说那些干什么?
正这么想着,一片白突然从她眼前的水中飘过,她一怔,忙喊张二婶:“带弟你发什么呆?你家被单子叫水给冲跑了!”
张二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用来捶打被单的棒子,光着脚就蹚水追了过去。
然而小河水虽不深,河底却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平时走路都要小心,何况跑。
没追出几步,张二婶就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溅起好大一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