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货大楼出来,短短一上午时间叶桑就从一个身家几百块的有钱人变成了个身家只剩几块的穷光蛋。
除了那块手表算是个大件,另外买肉也花了不少。因为叶桑想自己灌些香肠,再熏点腊肉,所以着实买了不少。
下午王上行过来串门看到屋里那一盆肉,吓得瞪着眼问老伙计:“怎么买了这么些肉?怕不是得把半扇猪都扛回来了吧?”
赵水柏顺着王上行的话往那盆肉上瞥了眼,笑眯眯地解释道:“桑桑说做完腊肉和香肠,剩不下多少。”
一听是叶桑主张买的王上行就没再说啥,相处大半年,虽然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心里却极有数。
在过日子上反正比他这个老伙计要靠谱,来了大半年连肉都给这老头养出来了。
只要准备好肠衣,香肠也挺好装,在装完灌肠,熏完腊肉后,叶桑又炸了些耦合、瘦肉、绿豆丸子等北方过年家家户户都会准备的东西,另外能做熟的她全做成了熟的放在了地窖或院子里。
到小年这天叶桑白天又去了趟医院跟几个医生进行了交接,又跟他们说好年后回来的大概时间才回家。
晚上叶桑和叶平湖陪着赵家祖孙俩吃了年前最后一顿饭,到腊月二十四那天,兄妹俩就大包小提溜的赶去火车站,坐上回家的火车了。
腊月二十六这天一大早,天刚亮叶长胜就赶着从生产队借来的牛车去了县里火车站等着接小儿子和小闺女去了。
在火车上晃晃悠悠的待了两天,到站下车脚踩到地后叶桑才有了又活过来了的感觉。
兄妹俩背上扛着麻袋手里提着包袱,连拖带拽的刚出县城小火车站,就听有人喊他们。
“桑桑,老三,这儿呢。”等看到他们爹是赶着牛车来的后,兄妹俩着实松了口,俩人走过去把身上的行李都放牛车上,紧跟着人也爬到了车上。
叶长胜则边赶车边回头打量着他们问:“在京市待的咋样?那边跟咱家是不是连天都不太一样?”
“夏天比咱这热,倒是冬天要比家里暖和点。”叶桑坐在牛车上,身上盖着她爹从家给她拿来被子,被子里还有个玻璃的热水瓶,不过里面的水已经不热了。
“爹,你啥时候来的?吃午饭没?”
“到的时候都快晌午了。”叶长胜怕闺女担心没敢说一早就来了,还转移话题道:“回去吃,你娘在家给你们准备了不少吃的呢。”
他们生产队离县城不近,赶牛车回去差不多得天黑。
牛车正好路过县里的为民饭店,叶桑喊了她爹一声:“爹,停,停一下。”
“吁。”叶长胜拽住栓牛的缰绳,停下车掉头问:“闺女,干啥?”
“我早上没吃多少,这会有点饿了,您等我会,我去饭店问问有没有现成的,顺带让人家再给我灌个热水。”说着叶桑还拿起那个只剩余温的玻璃瓶晃了晃。
叶长胜有些为难,“饭店要粮票,咱没有。”
“我身上带着呢,您等我会。”叶桑扬扬手上刚从包袱里扒拉出来的粮票,没等叶长胜再说话,就抱着那个玻璃瓶从牛车上跳下去一路小跑进了饭店。
叶长胜不放心的哎了几句,见小闺女已经进去了,掉头喊小儿子:“老三,你去看着点,别让你妹吃亏。”
叶平湖老神在在的坐在牛车上一动不动,并且还振振有词的反驳他爹:“爹,人家这是饭店,卖饭的地方,又不是土匪窝,桑桑能吃啥亏。”
要是搁半年前他或许也有他爹这个想法,觉得他们乡下人进城都很容易被欺负。
但在京市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