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叶平湖给家里讲起了他在京市的所见所闻,大伙你问一句我说一句,这顿饭热热闹闹的吃了大半个钟头。
吃完饭叶桑帮着把碗筷收拾进灶房,刚要伸手去洗就被俩嫂子从灶房撵出来了。
她进屋时,叶平湖还在给他爹他哥讲京市随处可见的自行车,讲百货大楼有好几层,什么都卖,还有学校里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们跟他们家乡的风俗习惯。
大伙正听得聚精会神,谁都没注意到她,她就自个在一旁收拾起了从京市带回来的麻袋跟包袱。
王桂芳上完茅房回来看到小闺女蹲在地上,凑过去看她又带回来不少东西,虽然心里高兴她想着家里,但免不了还要念叨几句:“买这么多干啥,你在外面顾好你自己就成,别老想往家买东西,家里啥都不缺,往后省着点花,别那么大手大脚的。”
叶桑左耳进右耳出,点着头应付她娘:“知道,这不是因为过年我才多买了些回来嘛,包袱里那些是赵空青他大娘准备的,说给家里的年礼。”
一听还有王桂芳有些意外,边解包袱边问闺女:“之前不是寄回来过?”
刚进腊月叶桑往家寄东西时赵老爷子就让叶桑给捎带寄过来不少,茶跟酒都有。
“爷爷让拿来回来的。”长辈之间的礼节往来叶桑不太懂,反正她只管听着就是。
周爱华跟林兰把晚饭用过的碗筷一洗刷完,就麻溜从灶房回了堂屋。
等她们回来,叶桑才把给大家带回来的东西分出去。
家里三个女人一人一块灯笼芯布跟一根丝巾,布统一都是黑色,不过叶桑给妯娌俩买的丝巾的颜色清淡点,王桂芳上点岁数了叶桑给她买了块深颜色的。
“乖乖,这京市卖的布就是比咱这卖的好,又厚实又中看。”林兰喜滋滋的拿着那块灯笼芯的布跟丝巾在煤油灯底下照了又照,嘴上还说:“我们这是沾桑桑光,才知道原来京市人都穿这种衣裳。”
周爱华自打把布跟丝巾拿手里就没舍得撒开,现在一听二弟妹说好话也接茬道:“是得好好谢谢桑桑。”
三个男人一人得了一个搪瓷缸,自打拿手里立马就都倒上热水美滋滋的抱着喝起了水,俩小的则是吃的,除了奶糖叶桑还给他们一人带了一罐麦精乳回来。
东西刚分完就有人上门。
刚才叶大宝在家门口喊得那一嗓子极其嘹亮,方圆几户都听到了,老叶家去京市念大学的小儿子跟极会看病的小闺女回来,四邻八舍上门无非是想瞧个热闹。
瞧瞧成了大学生的叶平湖跟以前有什么不同,自打新国家成立,他们整个生产队还没出过大学生,以前在一个队里,没觉得有啥不一样,但现在不是,现在人家是鸡窝里飞出去的凤凰。
他们还是鸡窝里的鸡,或许还要当一辈子鸡。
不过再怎么说这只凤凰也是从他们生产队飞出去的,是他们生产队的骄傲。
这时候上叶家门的都是些跟王桂芬或叶长胜关系极好的,爷们来了就凑到叶平湖和叶长胜那边,问叶平湖外面啥样,然后听叶平湖讲国家政策讲在外见闻。
妇女们则都凑在王桂芳这边,看着叶桑给家里女人们买回来的布跟丝巾边羡慕边啧啧称奇。
说着说着有位叔伯突然把说到了叶桑身上:“对了,桑桑这次回来,要是有人再上门看病你们打算走个什么样的章程?”
虽然叶桑走了半年多,但她走前给一批常年腿疼的老人治好了腿的事却传开了。
本来就有不少病人在盼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