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天气,不见一丝清风,仿佛处在蒸笼中,被头顶的太阳持续炙烤。
陈老爹忙完手头的事,瞅了眼沙漏,午时末,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又恰是农忙,家家户户除老幼外,都拼着股劲儿搞抢收。
此时日头最为毒辣,也依旧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在田地里挥洒汗水。
“我送些凉茶给他们解渴。”陈老爹拿了个草帽戴上,去了屋后将湃在井里的凉茶提上来。
刚出井的凉茶触手冰凉,在这炎炎夏日格外的见舒服。
“灶上煮着绿豆汤,你看着点。”
陈玉平点点头:“阿爹莫在田地里耽搁太久,孩子们该睡醒了。”
其实他一个人看着四个孩子也不费劲,就是担心阿爹忍不住下地干活。
“我晓得,去去就回。”
睡在堂屋竹榻上的草哥儿醒了。
他看了眼旁边的哥哥姐姐们,四叉八仰露着小肚皮睡得呼香呼香。
他反身趴在竹榻上,一点点地往外挪,脚尖探到了地面,他利索的落地,穿上小鞋子,像只小鸭子摇摇晃晃偏又稳稳当当,来到了门口,门槛很高,他先将小身子趴在门槛上,然后,熟练的翻个身,拍拍小手,再拍拍衣服,沿着墙角往灶屋去。
站在灶屋门口,他双手扒着门框,够着小脑瓜往里瞧,见着正在干活的阿爹,咧嘴露出个灿烂的笑,甜甜地喊:“阿爹~”
“乖崽睡醒啦。”陈玉平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松松的抱起宝贝儿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口:“我家乖崽真棒,都会自己走路了。”
草哥儿搂着阿爹的脖子,撅着嘴在他脸上亲了口,又拿脸蹭啊蹭,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陈老爹从田间回来,未进屋,就听到了父子俩的嘻闹,眼角眼梢堆满了笑,他去了趟堂屋,三个娃崽依旧在熟睡。
“绿豆汤煮好了?”
“对。我放井里湃着。等会把猪骨炖上,这会时辰还早,放几节莲藕一把花生米。”
“我让志为过来吃晚饭。”陈老爹将草帽挂墙上,分了半盆井水洗了把脸:“凉茶也给他送了两碗,许是太渴,喝得有点急,还给呛到了,我瞅着他又见清瘦了。”
陈玉平想着大哥夫近些日子表现还不错:“农忙时节,就应该吃好点,这半个月,就让他来这边吃饭。”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就是多双碗筷,不费什么事。”
“阿爷,三叔。”一声三叔喊得格外见清脆甜蜜。
陈玉平都不用往门口看,就知道定是巧妞儿。
巧妞儿利索的翻过高高地门槛,乐颠乐颠的往灶屋跑,边跑边喊:“三叔三叔三叔。”
“今儿只有绿豆汤喝不喝?”
绿豆汤。巧妞儿愣了下,旋即点点小脑瓜:“喝!”
“这就是个小馋猫。”陈老爹轻刮着孙女的鼻子,将她拉到怀里,给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又帮她洗了把脸擦了手。
陈玉平问宝贝儿子:“草哥儿要不要喝绿豆汤?”
“喝。”草哥儿说着,想了想又道:“小碗。”
绿豆汤刚端上桌,大壮和安哥儿也过来了。
得,四个小娃儿围桌坐,一人一碗绿豆汤。
喝完绿豆汤,陈玉平带着四个小奶娃往三合院的儿童屋去。
天气太热,孩子们也大了些,走路愈发稳当,便没有往地上铺毯子,依旧得脱鞋进去,因为铺了木板,每天清早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