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知己难寻,所以才有了酒逢知己千杯少。
魏时没想着可以找个知己,他和这些同年相处的时间都太短了,交谈的时候根本就不敢交心,何谈知己。
瞧着别人亲密交谈的时候,魏时还真有些想燕县的那些小伙伴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窗,感情总归是不一样的,如今虽有书信往来,可想要见一面却太难了。
他没时间回燕县,燕县的小伙伴也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柳州城来。
而且在众多的同窗里头,他是唯一一个取得童生功名的,一步错过,步步错过。
乡试、会试、殿试,终有一日,他会去到京城,燕县那个地方,哪怕有那么多同窗在,能不回去,他也不想回去。
参加了几次聚会之后,魏时的情绪反倒是低落下来了,以至于连身边的下人都谨言慎行了不少。
放榜之日,元宝都不敢表现的特别积极,虽说也是早早的在榜单前面等着,可态度却是小心翼翼的,一点儿都不敢声张。
榜单前面是挤挤压压的人群,魏时站在茶楼里,连榜单的边边角角都看不到,肖想了将近一年的小三元,如今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魏时反倒是没有那么期盼得案首了。
左右该使的力气都使完了,尽人事,听天命,他这会儿除了稳住心态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元宝没有像上次一样大喊,但面上仍旧是掩不住的喜色。
得,肯定是中了,但绝不是案首。
“恭喜公子,一甲第二名。”元宝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嬉皮笑脸,腰弯下去,脸上的喜色收不住,可声音却是严肃的。
公子接连拿下县试和府试的案首,旁人不知道,他这个做书童的却晓得,公子这一次的院试,也是奔着案首来的。
一甲第二名,仅次于案首,对旁人来说,可能是个不得了的好成绩,但是对奔着案首来的公子而言,恐怕并不美满。
尘埃落定,魏时确实觉得结果不怎么美满,若是拿了案首,便能成就小三元的美名,但一甲第二名,就差这么一点点,就跟小三元无关了,跟榜单上的最后一名也没多大的区别,同是秀才,可不影响下次乡试。
攒足了力气,一拳头挥出去,却没能把目标打倒,这滋味儿着实郁闷。
但要说后悔也没有,这段时间他确实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一年里能达到的水平也就是如此了,他总不可能,为了小三元的美名,硬等上两年,参加下一届的院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案首是谁?”
败就败了,总得知道败在谁手里吧。
“云贵县刘子成。”元宝是做足了功课的,四周还有旁人,这会儿只能压低声音,“已经二十三岁了,因守孝耽搁了四年。”
自家公子今年才十二岁,比刘子成小了差不多一半,也不能算输。
魏时抿了抿唇,“去年的府试,他应该是没参加吧?”
去年的榜单上,一甲之列可没有刘子成的名字,一甲也就是前十名,能在院试拿案首的人,不可能府试连前十名都进不了。
“是,据说刘子成五年前就已经拿到了童生功名,因为守了四年的孝,所以今年才来参加院试。”
也说不清楚谁更倒霉一点,守孝四年,最起码两位亲人过世,其中的悲痛之情暂且不提,光是这四年的大好时光,就够让人
痛惜的了